讲鬼故事之回魂
时间: 2024-04-17 16:06:15 人气:156
晚上和哥们儿几个约了喝酒撸串,酒过三旬之后都有些微醉,于是有人提议讲些恐怖故事来提提神。
我们坐在露天的烧烤摊外面,一个四方桌子,从左到右是老刘,朱老大,陈胖子,我,按照从左到右的顺序开始讲。
最先讲的是老刘,这么多年在工地上混了个肚儿圆,他摸了摸头顶有些秃的平原地区,喝了口酒道:“你们知道为什么城西河前面那段路给封了么?”
大家都摇摇头,期待着他的下文,他低头略做沉思状道:“那可是一段秘闻啊!”
“啥秘闻啊?别TM废话,有屁就放,快说!”大家伙不耐烦地催道。
“城西河本就是附近地区的排水河道,刚开始的时候没什么问题,后来那里发生了一起抢劫杀人案,嗳,就被封的那段儿路,一歹徒拿刀在黑夜里抢劫了一对情侣。”老刘忍不住,在桌上捡了根肉串吃起来,吃完才又继续讲。
“那男的就是一个怂货,丢下那女的跑了,本来歹徒拿着刀只是吓唬他们,见男的跑了后见色起意,将女的拖到草丛里强**奸了,大晚上呢,叫了救命也没有人听见!”
“说是有个骑车的经过,害怕惹事就装作没有看见走了,歹徒完事后有些后怕,割了那女的脖子将她扔河里了......”
“那后来呢?这也没什么恐怖的,哪里吓人了,切!”我旁边的陈胖子拿着酒杯小饮了一口,嘟囔一句。
“这个故事得慢慢讲,第二天早上,晨跑的一个老汉发现了河边的尸体,那尸体本是被歹徒扔在河里的,不知怎么就躺在了岸边,衣衫不整,身上全是淤青,整个脸上血肉模糊......”
“这是为什么?不是说就是割了脖子扔到河里了么?”老刘旁边的朱老大朝嘴里丢了颗花生米问道。
老刘扯了张纸擦了下嘴,白了眼朱老大,似乎被人打断后有些不爽,接着又道:“警察很快破了案,抓住了行凶的歹徒,审讯时问他为什么要划花受害者的脸,歹徒一脸茫然,才知道在抹了受害人脖子之后有人再次行凶,用利刃在受害人脸上划了十几刀,刀刀见骨,就像是泄愤一样!”
“照你这样子讲,故事倒是个稀奇故事,但着实不恐怖。”朱老大饮了口酒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对老刘的故事恐怖程度不是很满意。
“故事嘛,往下听就是了,”老刘不以为然,咬了口猪腰子,砸吧了下嘴说:“你以为就这些呢,那些警察确定了还有第二个凶手,就展开了更加详细的调查。”
“那女的不是有个男朋友么,告诉你们,还是个在读的研究生,干啥啥不行,就知道死读书,知道女朋友死了看都没有去看一眼,天天窝在家里吓得胆儿都破了。”
“哎!哎!说重点!第二个凶手是谁?”我有些不耐,这老刘说故事讲一半,吊胃口,还说不到重点。
“啧啧,那女的死得确实挺惨的,刀刀见骨啊,其实吧,后来那个行凶的凶手,就是那女的前男友!”
这答案让我们几个面面相觑,说实话有些难以接受,本以为还真的有秘闻,大家“呿”了一声,都笑了起来,陈胖子先开了口:“你的意思是说,那女的前男友跟踪了他们,歹徒行凶逃走后,再拿刀划烂她的脸泄愤?”
陈胖子话一开口,大家都感觉到一阵恶寒,这是得多狠哪,心里得有多恨哪!
“事实是如此,那天晚上,抢劫的歹徒本是临时起意,拿刀在那女的脖子上一抹,以为人不动死了,没检查,扔到河里就仓皇逃了。其实,那女的只是失血过多昏了过去,被河水浸了个透心凉又醒了,河水本就不深,她从河里爬了起来,准备找人求救,哪里想到岸边有人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那前男友估计是被分手气得冲昏了头脑,不知道是受到什么刺激,把她拖到歹徒行凶的地方,拿刀就戳了下去,那女的还活着,竟然看着男人一刀刀划向她的脸,唉,这种死法无异于凌迟啊!”
老刘砸吧砸吧地吃着烤串,我们几个胃里正翻滚着酸水,看着桌子上的肉串已经没有了食欲。
“那这个跟封路有什么关系?”朱老大晃着酒杯问道,其实,也问出了我的疑惑。
“本来嘛,人死身灭,入土为安,而且凶手都已经抓到了。刚不讲到有个怕惹事骑自行车的家伙,好家伙,见案子也破了,心里之前的那点愧疚也就烟消云散,晚上跟朋友喝完酒回家,抄了近道,在城西河那段路上落水了。”
“第二天,有人在下游河道发现了他的尸体,根据调查,他就是在上一次凶案发生的地方落水的,你说巧不巧?那边修路的承包商请先生去专门看过,说是那女的生前死的太惨,怨气太重,在那路上化鬼行凶,嗯,这肉串不错,老板!再给我来十根!”
我们几个已经差不多饱了,看到老板端着一盘新烤的肉串,不禁都别过脸,我忍不住打了个饱嗝儿。
“附近越来越多的人在传说这个事情,还说晚上那里不时会有女人的哭声,甚至还能看到一个白衣服的女鬼悬在半空,眼睛死死盯着黑夜里行走的路人,寻找着下一个替死鬼。”
“上边知道这个事,就让人把消息封了,那段路也给封了,从旁边重新开了个道。唉,那女的也是可怜,我那警局的朋友讲,她前男友好吃懒做,没有一份正经工作,全靠女的一个人养着,分手了这女的又找了个中看不中用的,唉!”
“这种事情谁对谁错说不好,但是鬼怪说法,还是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嗳,朱老大,你小时候还跟我说你能看见鬼呢,见过没有啊?要不要咱们陪你顺着这旁边的河道看看去,哈哈哈!”
旁边的陈胖子拿起啤酒瓶,吹了,冲着他旁边的朱老大不怀好意地笑着,朱老大没有理他,指了指一门心思在吃上的老刘道:“刚刚说的那只鬼,就在老刘的旁边......”
这话一落,明显感觉一阵阴风吹过,大家浑身打了个冷颤,我的心里也直激灵。
今天是周六,朱老大约的地方,说这个地方老板烤肉的手艺好,为人和气,而且环境依山傍水,周围又僻静,最适合哥们儿几个一起吹拉弹唱侃大山。
老刘的脸上青白交接,一口肉嚼也不是,吞也不是,转过头来看着朱老大,嘴里骂了句:“你TM吓我!”
“M的,这你也信?胆子也太小了吧!哈哈哈”看着老刘被吓到,陈胖子差点笑翻过去,旁边的朱老大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看把你们吓的!别说现在是什么时代,就算真的有鬼,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儿还怕不成,来来来,吃东西!”陈胖子咕哝咕哝又喝了半瓶啤酒,拿起盘子里的烤串就是一口。
“那什么,下一个讲故事的是谁?M的,讲一个恐怖点的!”陈胖子打了个酒嗝,用目光扫了下我们。
“得!我呗,第二个我来!”为了弥补刚刚的小恶作剧带来的惊吓,朱老大主动站出来,放下了酒杯。
“你们都知道我是在中寅大厦工作吧,给你们讲讲我刚去那边碰到的事情,”朱老大沉默了会儿,脸上的神情有些紧张,端起酒杯饮了大口酒。
朱老大我最了解不过了,平时在人前端着君子做派,其实胆子不大,酒量小得惊人,只跟我们几个在一起喝两杯,喝完后说话德行跟陈胖子没有两样,不过为人仗义,是个好兄弟。
“那时候没有毕业多久,在社会上又摸不着路子,好不容易找了个销售的工作,自然是珍惜无比。你们知道的,那段时间,哥们儿几个叫我出来浪都没有时间。”
“有天晚上大半夜,有个客户找我要合同,要的急,我十一点多打了车回公司去给他拿,没成想从公司下去的时候电梯坏了,我想,没有办法啊,那就走楼梯了!我公司在十五楼,下了两层后,你们知道我看见什么了吗?”
我将身体往前靠了靠,朱老大一脸神秘地看着我们,见都停了手里的动作,才又开口道:
“奶奶的,一个倒垃圾的阿姨,估计四五十岁,拎着一大黑色袋子的垃圾,臭得不得了,我过去逮着那阿姨我就说了,‘阿姨,你怎么晚上倒垃圾呢?这么晚了’。”
“那阿姨听我说话,转过头告诉我说‘有人给老板打电话,要到这边来收拾垃圾,收了,就走’,她神情有些痴呆,朝着楼梯口的另一边走了,客户合同要的急,我就没有管她。等我下到一楼时,知道我又看到什么了吗?”
“又是那个阿姨?”陈胖子此时凑到朱老大跟前,朱老大一脸的嫌弃,用手挥了挥酒气。
“离我远点啊,嘴里都是味儿!阿姨是没有再看见,我啊,看见了一个美女,不过只是个背影......”
“呿——,你小子是想美女想疯了吧!”老刘拿起一串肉,吃前唏了他一句,一脸不相信。
“我骗你做啥?那美女站在走廊里,穿着一身黑色的裙子,手里不知道提着什么东西,我觉得远就又走得近了去看,妈呀,你们知道那女的在做什么吗?”
“难道在梳头发?呵呵,这老掉牙的段子!”陈胖子插嘴道,一脸的嫌弃。
“是,梳头发,梳一下,就将那头发扯下来,放到另一只手上,一直梳啊,扯啊,梳啊,扯啊......还边走边梳......”朱老大似乎还心有余悸,眼神有些飘,侧了身子靠在椅子上,才又接着讲。
“我当时TM吓傻了啊,挪不开脚,那美女知道了我在看她,停了手里的动作,站在那里不动,慢慢地转过头来,我哪里还敢看,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拔腿就跑,一口气跑到大厦门外,看到周围人来人往,我才慢慢缓了口气。你们不知道那个时候我真的是吓得够呛!”
朱老大估计是想到那个时候撒丫子跑不要命的感觉,伸出拿酒的手一直抖,于是,又猛灌了一口。
“第二天,我专门找大厦的保安问了那个美女的情况,那个保安支支吾吾的也没有告诉我,反正肯定有事,我就把前一天晚上的事情经过跟那个保安说了,保安一脸吃惊地看着我,拿出手机,指着一张图片问我,‘那个提着垃圾的阿姨是不是这个?’”
“我仔细看了看,图片里的阿姨确实是昨天我在大楼里碰到的那个,保安倒吸一口气,把我拉到旁边说,‘这个阿姨是昨天下午过来给一家公司做保洁服务的,怕时间赶不上公司要扣钱,就从后面那个废弃的垃圾场穿过来,不小心掉进了一个化粪池,周围也没有人,给淹死了,现在家里人都在扯皮呢’!”
“我当时就觉得脊梁骨窜起一股凉意,也不管那个走廊里的美女是人是鬼,我当天就辞职了。”
“你这胆子也太小了点吧,一栋楼里有那么多人,有啥好怕的,而且冤有头债有主,跟你又没有关系!”陈胖子拿起一根脆骨,嚼着“嘎嘣、嘎嘣”脆响。
“哼,你倒是说得好听,你是没有遇到,遇到了再说这些话!”朱老大有些不服气地说道,这陈胖子我也知道,就是说得好听,真遇到了估计早就尿了。
“下一个谁?陈胖子,该你了啊!”老刘吃完了肉串,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眼神有些玩味和挑衅,似乎是要拿来自己的故事跟大家一论高下。
“嘿嘿,到我了,我来给你们讲讲,你们保证感兴趣!”陈胖子抹了下嘴边的油渍,一脸猥琐相地笑了起来。
“德行——,讲就赶紧的!”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子跟着抖了抖,大家相互看了下,扶稳桌子后陈胖子便继续开始讲。
“早些年,我们还在学校上学那会儿,这可是真事情啊,隔壁宿舍,就经济学院的那几个,矮驼子你知道吧?他高中哥们大学宿舍的事情,那哥们对面本来是女宿舍,后来就改成了男宿舍了。”
“据说,有一年放暑假,学生都放假回家,一个女生带着男朋友偷偷溜进学校,那个时候学生都没有什么钱,外面住不是贵嘛!那女生趁着宿管阿姨不在,把男朋友带进宿舍,嗯哼,天天做运动......”
“你小子,说重点说重点!”老刘一点不客气地在桌子上拍了下,我们几个偷偷地笑了,这老刘从上大学到现在都没有谈过恋爱,我们私下都叫他没有开荤的老处*男,讲个鬼故事还能有情绪了。
“后来两个人不知道起了什么争执,男生失手把女生给杀了,藏在宿舍的衣柜里面,自己找机会半夜就溜了。直到开学,那些学生回宿舍,闻到恶臭,打开柜门后才发现尸体,整整一个夏天啊,啧啧,难以想象啊!”
陈胖子一边讲一边摇头,嘴里还“啧啧”砸吧舌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为那个女大学生惋惜呢。
“后来呢?怎么变成男宿舍了?”朱老大从自己的鬼故事中慢慢恢复了平静,吃了个螺丝肉,此时轻飘飘地问道。
“后来,第二年新生开学的时候,又有个女生死了,上吊自杀。学校为了压住消息,就封了那间宿舍,没有过多久,楼下的宿舍有人反映说,每天晚上半夜都听到楼上有人在哭,然后就是凳子被蹬倒地的声音!”
“学校最后没有办法,就听从一个风水师的建议,把那栋楼改成了男生宿舍,说是阳气旺盛,压制阴气,从那之后也确实没有再出问题,有的时候啊,一些事情还真的是挺玄乎的!”
“这个也不咋样嘛!好了,最后一个该我了!”想到我即将要讲的故事,心里不免有些兴奋。
“下面,给大家播报实时新闻,昨天晚上10点钟左右,城西路段发生了一起车祸,两人当场死亡,另外一人受重伤,目前,警方正在积极的调查事故的原因......”
烧烤店外面放了一个小电视,正在播放午间新闻,我抬头一看时间,都快凌晨两点了。
这时,从不远处过来一男一女,瞅了眼我们这里,坐在了旁边,也不叫吃的,就坐在那里玩手机,那个男的一直不停地在用余光看我。
“哎,哥们儿几个,要不我们就撤吧!这也不早了。”朱老大看了眼旁边那两人,看了看手表提议道。
“小李子电话又不接,放鸽子够勤的,不知道又去哪里鬼混了!走吧!”老刘也站了起来,拿了衣服去路边叫了辆出租车。
“我们有叫小李子吗?晚上不就是我们四个么?这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我拿了东西,心里有些犯嘀咕。
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老刘和朱老大住的地方相隔不远,一起上了车,跟我们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我和陈胖子一起拦了一辆车,我比他近点,也是顺道。
“师傅,去海景园3号,在路口停就可以了。”陈胖子打了个哈欠,上了车就歪在副驾驶睡过去了。
“师傅,先在福林路4号停,我在那里下车。”
我刚准备打开车门,这出租车司机就一溜烟开着车跑了,留我站在风中瑟瑟发抖,一脸傻*逼*样子。
“我草!陈东飞,你奶奶的,你大爷我还在后面呢!”我TM愣了几秒,使劲跺了几下地面,因为我发现手机不知道去哪里了,这大半夜的我到哪里再去找车。
“喂!叫啥呢?安安静静地在这里等!”
刚刚才过来的一男一女,那男的看着我粗声嘎道,一脸嫌弃地看着我。
“等?等什么?等投胎啊!”开什么玩笑,大晚上的在这里等鬼啊!
“是啊!你知道还嚷什么?”
等等,你刚刚说啥?我心里打了个颤,等投胎?我死了?
想了下今天晚上大家在一起的反应,敢情我自己在那里唱独角戏玩了半宿,难怪我拍桌子的时候感觉大家的眼神里很疑惑,在他们的眼里,我那个位置压根就是一团空气,老刘说的小李子就是我呀!
这时候,电视上正在继续播放昨晚车祸现场的跟踪报道,记者的声音响起:“车祸中一名重伤人员还在积极地抢救中,具体的事故原因还在调查中......”
我瞥了眼,那个躺在白色的救护车上,脸上给打了马赛克,穿着红格子衬衣的屌丝,不是我是哪个?
“哎——兄弟,你是昨天那个出车祸的啊?真不好意思,我们开车闯了红灯连累兄弟你了,等去了那边,你给上边,那啥,给说几句好话,成吗?”
那男的估计也在电视上认出我来了,刚刚对我一脸凶相,这时堆着满脸的笑容,凑过来给我递了根烟。
“M的,死都死了,有啥好讲究的,兄弟,我宰相肚里能乘船,死球了就过去了,放心!”我抽着烟,吐了口气,心道,等老子去阎王爷那里报道,先告你一状,等着。
“来来来,大家都过来,排队了啊!”
我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路中间一个穿着白色衣服戴着面罩的女人,拿着一个本子站在那里,正认真地翻阅着。
这时,那一男一女,还有四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聚过来的好几个人,都乖乖地站在后面排队去了,我也赶紧插了进去,活着的时候老是落在后头,死了得到前面去。
“点名!点到名字的到这边来站着!王富贵!沈大君!刘梅梅......”
“听说,这个鬼大人生前死的可惨了,有小鬼告诉我说她是到凡间来体验的,咦——你不知道,她脸上被划了好几十刀......”
“你!叫什么名字?”那女人合上本子,大步朝我走过来,眼睛里的眼神给人感觉很严肃。
“李军!”我老实回答。
“这本子上没有你的名字,看来你阳寿未尽,你赶紧回去,六点之前要回到肉身,你还有救!”这被大家伙叫鬼大人的女人说完话后就低头整理册子了,也不管我是个什么反应。
我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高兴,对着这个鬼大人离开的方向连连道谢,屁滚尿流地滚了。
我自然是起死回生,狂奔了三十里路,赶在医生给我判死刑的最后一刻醒了,着实吓了不少人。
后来,每次哥们儿喝酒说讲恐怖故事的时候,我都会说这个事,虽然他们哈哈大笑一下,根本不信我,但是我自己知道,我自那之后再也没有爽过哥们儿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