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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前，我们一家三口去百货大楼超市购买年货，在熙熙攘攘热闹的水果摊前，耳边突然传来一声久违了好似相隔了半个世纪之久充满了磁性而熟悉的声音：“这蜜桔多少钱一斤啊？这紫葡萄多少钱一斤啊？……”

　　我怀着无比兴奋和激动的心情寻着声音望去，情不自禁地大声喊道：“苏老师，苏老师是您吗？您是苏老师吗？您看看我是谁？……”

　　“我是苏老师，你是哪位……”

　　我和苏老师好不容易从熙熙嚷嚷的人群中挤了出来。

　　在我定睛仔细打量站在我面前这位满脸布满了岁月沧桑和皱纹似曾那么熟悉的脸庞，曾经满头浓密黑发如今却华发染霜鬓的老者之时，我的心刹那间有种说不出的疼惜与震惊之感，看着自己眼前这位曾经年轻英俊神采奕奕的老师，如今却变成了这个样子，我简直惊呆的仿佛自己好似恍如梦境一般！

　　此时此刻，我不得不惊叹、感慨于岁月是那么的残酷无情啊！

　　不管人们是多么的年轻英俊、漂亮如花，不管你是多么的富有还是贫穷，在岁月老人的面前大家都是一样的公平，被岁月老人一视同仁！

　　“苏老师，真的是您啊！您怎么会这样老了？您的头发都白了……您好好看看我，能猜出我是谁吗？”

　　“你啊，老师一听到你那爽朗的笑声和声音早就猜出你是谁了，你还是那样的如此天真、可爱吆，假如老师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身边站的这个个头高高高过你的阳光帅小伙子一定是你的宝贝儿子吧！挽着你儿子胳膊的一定是你的爱人吧！看看，看看，我们当年的那个如花的小丫头片子都做了妈妈，如今身边的儿子个头都高过自己了，你说我能不老吗？岁月无情，真的不饶人啊！真的没有想到老师会在这里偶然相遇到你们这样幸福一家人，更没有想到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你还能认出我？这真的是缘分啊，老师我真高兴啊！如今，你们这些学生都遍及天涯海角成家立业都忙了，能想起我这个糟老头子的学生真的没有几个了，老师真的很想你们啊！”

　　万万没有让我料想到的是苏老师给我一边唠叨着，一边情不自禁地竟然满眼含泪了，我也情不自禁地走向前紧紧、紧紧地握住他的双手对他安慰说：“老师，您千万不要伤心啊，其实，我们都没有忘记您，不管我们身处何时何地，不管男生还是女生，只要大家见了面第一个提起问道的总是您，真的，我绝对不骗您……老师，您如今是否退休了，您的家现在住在哪里，等过完春节，我一定约几个当年你最喜欢的学生去您家看望您，好好给您叙叙旧……老师，您的身体一定很好吧！”

　　“嗯，我的身体很棒啊！如今退休在家，现在住在县委大院的家属楼里，每一天早晨约几位退下来的老同事去清河公园练练剑、做做太极拳、下午再去钓钓鱼，平时在家养养花花草草、下下棋、写写毛笔字，生活很充实也很快乐，总是在闲暇之时情不自禁地回忆想念自己曾经教过的你们这些可爱的学生吆，也许，老师真的老了，好像一个转眼的瞬间，你们都长大了，总感觉你们一个个昨天还在教室里面听我讲课哪……那朗朗的读书时，总是时时会在我的耳边萦绕盘旋挥之不去哦，嗨！岁月无情啊！如今，都恍如梦境一般，时过境迁，物非人非了……”

　　“老师，您需要什么东西，我去给您购买，那么多的人，您就不要再去挤了……”

　　“老师哪能花你的钱啊？过年了，家里什么都不缺了，我就是出来想来玩玩、看看热闹，瞎逛逛，随便再买些新鲜水果，真的没有想到在这里我们师生却有如此缘分碰到一起了，我看见你比什么都高兴，陪我聊会天，我比吃什么都香甜哦……”

　　我朝爱人使了一个眼色，让他给老师去买些新鲜水果和礼品。

　　我依然紧紧握住老师的双手，和他亲切地聊着我熟悉的那些同学们生活、工作的点点滴滴……

　　最后，我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情不自禁地询问老师说：“苏老师，当年因为我自己的幼稚与无知，曾经写信责备谩骂过您，您当时是否很生我的气啊！一定把您气得不轻吧！……”

　　“嗨，都过去了，还提那些陈年往事干什么？再说，当时你写信责备怒骂老师都是对的，老师知道自己当时也很自私，为了自己的美好前程把你们这群初三马上面临中考的孩子们扔在半道上实在不应该，是我太不负责任了啊！老师真的对不起你们这些热爱老师的学生啊，时至如今，每每想起自己当年的年轻气盛盲目的选择真的是后悔遗憾愧对自己的良心更亏欠你们啊，也许是我当年自己的不辞而别耽误了你们这些学生的大好前程啊！你一向是一个性格直爽、敢说、敢干、勇敢的女孩子，你写信骂我，我从来就没有生过你的气，因为你骂的对，骂得好……”

　　“老师，您千万不要再自责了，更不要宽恕我的天真与无知，老师，您知道吗？其实当年我给您写完信刚刚邮递出去，我就后悔了，这些年以来，我不敢给您电话联系就是怕您不理我，生我的气啊，其实，在我的心里一直都在想您……今天，看到老师没有生我的气，还对我说出了这么多的肺腑之言、如此热情宽容原谅我，我心里真高兴！”

　　“看看，看看，你都说哪里去了，前几年，你每一年的教师节总是在北京给老师邮递好茶叶、高级水杯还有贵重礼品，虽然你从来不写自己的真实姓名和详细地址，我一猜绝对是你，老师因为你是一个单纯可爱的女孩子，也不好意思去你家询问你的详细地址和电话，更不好意思和学生们打探你的消息，老师这些年以来只好把你对我的这份真挚情谊好好珍藏珍惜在心里，今天遇到你真的是天意，我今天终于可以当面对你由衷地说一句‘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多年以来对我这个不曾合格老师的真诚记挂，老师在这里再一次对你说句‘对不起’……”

　　“老师，您什么都不要再说了，您在我的心里，永远都是我最敬爱的好老师！……”！

　　爱人和儿子一人一手拎着一大篮子新鲜漂亮的水果来到面前，我对老师说：“老师，这是学生孝敬您的，我送您回家吧！”

　　“怎么能让你们如此破费，老师怎么能花你的钱哪？现在老师的退休金一个月好几千元哪，很多啊，自己都花不完的！这，多不好意思啊！……”

　　“老师，您就不要客气了，我们送您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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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的路上，儿子去找同学玩了。

　　爱人笑眯眯地看着我笑侃着问：“老婆，今天我看到你对你的这位老师怎么如此这般亲切啊！我若没有猜错的话，他当年是不是你心里的那位白马王子啊？……别看他现在年龄稍微大了，然而他身上依然存有一种说不出的人格魅力，哈哈……老婆大人，你今天给俺实话实说，好好坦白一下吧，俺绝对不吃醋哦……当年的他是不是你青春妙龄暗恋的对象啊！只可惜‘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哈哈，老婆这几句经典名句赐予你是否最合适啊？……庆幸的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我和老婆却恰恰生在最佳时期，喜结美好良缘，牵手共度花好月圆……”

　　耳边聆听着爱人对我有心无心的笑侃，我若有所思，走过岁月的风风雨雨，沉淀风花雪月的美丽，情不自禁地在心底试问自己：“当年的自己对老师的那份热爱难道说真如爱人所说的是自己青春妙龄朦胧的爱意还是对老师是一种无法言表的尊敬与暗恋？”那恍若梦境一般的往事竟然在这一瞬间如此清晰的再一次呈现在自己的眼前，犹如刚刚走过的昨天！

　　3

　　清晰的记忆把我的思绪拉回久远的那些充满清新、清美、透明、澄清、快乐、美好、恬青春飞扬、无忧无愁的美好学生时代……

　　清楚地记的在我考入重点初中新学期报到分班的第一天。

　　记的那一天学校的大操场上站满了那么多陌生的面孔，陌生的老师和陌生的同学，大家都被集中在这里按学习成绩分数的高低分班级，听大家伙私下议论说：“学习成绩好的同学都会被分到一班、学习成绩中上等的被分到二班，剩余的被分到三班，当然一班也一定会分到最好的老师来教课了，听说一班的班主任老师是我们这个学校分来的唯一一个大学毕业生，而且还是一位长得很年轻英俊潇洒很精神的男老师……”

　　有些知情的同学在低声相互窃窃私议着……

　　我站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些陌生的女同学，耳边聆听着她们叽叽喳喳小声议论的关于老师们的话题，心里有种说不清的轻视和很反感的感觉，我心里想这里是学校，我们是来这里学习的又不是来这里相亲找对象的，只要老师教课教的好，管她和他长得好看不好看。

　　而且让我很自信的是我的分数线很高，定会被分到一班的。

　　当我被老师喊道名字的时候，我看到确实是一个很年轻也很英俊帅气神采奕奕满脸阳光的大男孩，他高高瘦瘦挺拔的姣美身材，白白净净的脸庞，一双黑亮黑亮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上身穿着一件洁白的确良衬衫，下穿一条米黄色的裤子，白色衬衫被一条当时很时兴的锃亮的不锈钢钢丝精致制作的腰带恰到好处地系在外扎腰的腰际，很耀眼也很好看，脚上穿着一双很崭新的米色皮鞋。

　　他，的确很年轻、英俊、潇洒、阳光，很好看！

　　他用洪亮充满了自己独特圆润磁性好听的声音，微笑着对我们喊道：“请听到我喊道自己名字的同学们都自觉按自己的高矮个头排好队，按我手指挥的队列安安静静地走进我们的新教室，同学们都听懂了吗？我是你们的新老师、也是你们一班的班主任，我姓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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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老师用自己独特的教学方式给我们教课，传授新知识。

　　他讲课的方式确实与众不同，他不是按语文课本上一节课一节课从前到后按循序，按部就班地给我们讲课，而是今天讲第一课易懂的现代文，明天反而再讲课本后面难懂的文言文，他对我们说这样交叉着学习语文课既创新又利于提高学生对学习的兴趣，是的，当时，我们一班的学生最喜欢上的课就是他的语文课，那些脍炙人口经典的古诗词和文言文在他绘声绘色、精心解说演讲之下，我们学习起来感觉是那么的轻松、得心应手：《陋室铭》、《爱莲说》|《劝学》……这通俗易懂的文章再加上他给我们精彩的诠释，全班同学几乎一节课下了都会背的滚瓜烂熟。

　　每一节语文课，只要他看到我们同学们聚精会神听他认真讲解完，他提问的所有问题都对答如流，他定会抽出一点时间给我们讲述他自己读来或者听来的有趣故事，或者给我们清唱一首当时最流行的经典流行歌曲来为我们单调的学习生活添加一些快乐的气氛，他常常对我们说，学生学习不能总靠死记硬背，不管学习什么课程都要掌握学习的技巧，那样学习起来既不枯燥也有情趣……

　　他的教学方式，当时也曾经被一些固守成规的一些老师私下批评议论过，然而事实证明，我们一班的语文成绩从初一到初三一直名列前茅，这，就是事实胜于雄辩的真理吧！

　　记的我当时最喜欢上的课也是语文课，因为我最喜欢老师在语文课上提问我回答问题，不夸张地说，当时，我自己私下掐指清算过，语文课上，我举手回答问题被老师点名次数最多，当时也许是因为自己喜欢语文课，也许心底或多或少存有一点自己的小小虚荣心，反正，只要上语文课，只要老师一提问，第一个举手回答问题的绝对是我！

　　当时，我最喜欢上的课还有每一个星期仅有的几节作文课，每一次在上作文课之前，我总是提前就把老师布置的作文写完，等他来了，我就把自己的作文本给他看，我的每一篇作文经过他的精心稍微一改，绝对是一篇上好的优秀作文，每一次让我最高兴、最激动兴奋的事情就是他双手高高举着我的作文本大声对全班同学们说：“同学们，请大家都暂时停下自己手里的笔，听我给同学们首先念一篇咱们班总是第一个交上作文本，而且总是第一个写得又快又好的作文，而后，他总是充满着自己对于我的作文中描写的人物或者事物的感情色彩，给同学们绘声绘色大声朗读……

　　最后，等他把整篇作文念完，他定会大声问一句：“同学们，你们听完了这篇作文，你们说感觉她写得好不好啊！这位爱写作文的好同学的名字，我想我不告诉你大家，你们也一定会猜出她是谁吧！来，同学们请为她的好作文鼓掌……”

　　于是，整个班里，响亮的掌声瞬间响起，热闹的气息总是久久盘绕在教室的每一个角落，当然同学们一双双向我投来的目光里既有羡慕也有个别女生妒忌的眼神！

　　私下里，老师也经常把我叫到办公室对我提醒说：“虽然你很喜欢学习语文课，但是，你却不能很偏科，这样对你整个的学习成绩很不利，再提醒你一句，学生时代，学习最重要，课余时间我建议你多阅读一些经典名著，不要总是阅读琼瑶的那些描写爱情风花雪月的情感小说，这些对你的学习都很不利，老师的话，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我真心希望我的每一个学生都不要辜负老师和家长对你们的厚望，不久的将来，我希望你们走向社会，都有建树，金榜题名……”

　　在我们紧张地初三学习的第一学期，突然听到苏老师辞职的消息，有同学的家长是老师的知情的同学对我们说：“苏老师准备考研究生去外地进修去了……”

　　还有的同学说：“听说苏老师的父亲得了重病，花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借了很多的外债，他为了给父亲看病还债，去了南方和朋友学习经商下海去了……”

　　当时，不管老师和同学们对苏老师的突然辞职是怎样疑问和猜测的，与我都无关系，只是，当时自己心里感觉自己心里很疼、很疼，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是失落？是怨恨？是埋怨？还是留恋？这种纠葛心情时至如今远去了这些年，我依然分辨不清，无法言表！

　　当时，听到苏老师突然辞职悄悄离校之时，自己的坏心情也是一落千丈，心想，自己如此尊敬喜欢的好老师，竟然这样无情无义说走就走了，自己还上什么学，上学还有什么用？

　　可笑单纯的自己，如今想来才知道当初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傻啊，自己上学又不是为了给自己喜欢的老师上的学，老师走了，自己也没有上学的兴趣了，于是，当时的我没有等到参加中考，就提前离开了学校，有些老师为我而感到很可惜也很惋惜，曾经挽留鼓励我好好学习争取考个重点高中，妈妈也再三询问我提前退学的原因，我只是沉默无语，在我的心里总有这样一种想法，那么好的一位老师说走就走了，那个学校还有我什么可以留恋的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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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自己提前退学离校的原因，我不知道在校的其他老师和同学怎么看待我的，反正自己从离校的那一天起，我就在自己的心里有个说不清的心结，莫名地怨恨起那个一直让我尊敬和喜欢的语文老师，那些年，我一直觉得自己提前退学，没有考取重点高中而至于耽误自己美好的前程都与自己的那位语文老师有很大的关联，因为在我的心里总是这样想，假如当年的他一直专心教我们而不弃教不辞而别，也许，如今的我和某些同学今天的命运定会是另一种人生别样的风景。

　　因为当年有些同学和我的心情一样，自己喜欢的老师走了，谁也不喜欢再听别的老师讲课了……

　　说句心里话，老师在学生心里某些阶段真的起很大的重要作用，有时，在学生的心里老师的地位比自己的父母亲都重要、都神圣，因为我不说，朋友们心里也很清楚，若在不听话的孩子面前一提到老师，这个不乖的孩子也定会马上听话，因为在学生的心里，有时老师的话就像圣旨一样的威严重要而神圣不可侵犯！

　　在学生的心里，老师的比重如此重要，因此老师的言行举动无意之中都成为学生的榜样！

　　为此，有些学生自然而然之中就把自己心里喜欢崇拜的老师高大的美好形象定会铭记在心，永远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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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我离开学校来到北京，每一年春节回家，我都要去同学那里打探苏老师的近况，他在我的心里总像一个谜团一样，我很好奇！

　　曾经也相约几个自己当年在学校最要好女同学购买了鲜花和水果打算去老师最先居住的家里去看望他，然而，当时我们几个都是妙龄花季的女孩子，总是找不出最好的理由去看望老师，最终还是因为女孩子的那份害羞与矜持在老师的家门口犹豫不定，最终没有勇气敲响老师的大门……

　　那次以后，曾经同学聚会之时，我故意提到了这位“不仁义”的苏老师，责备他对我们的无情无意的不辞而别。进而总想在别人的嘴里探听有关他的最新消息。

　　当时，只听一个男同学对我们说：“咱们的苏老师，当时确实是我们大家最喜欢的一名好老师，人家也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不是吗？当时他突然辞职离丢下我们而走，我们都骂他无情无义，如今想起了，是因为我们太无知、太依恋他的原因，有些同学因为他的离去自己也退学了，想来真的不值得，因为毕竟老师也是一个有家庭责任的男子汉，他为了自己的家庭和理想而选择弃教经商一定有他自己的难言之隐吧！我听说老师这几年过的也不是很如意，因为他本性善良，在商界不懂得尔虞我诈，更没有经商的经验和头脑，几年折腾下来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还欠下了一屁股债，如今他又回到学校教学去了……嗨，人生，有时真的折腾不起啊！咱这位书生气十足的秀才老师其实也真的很不容易哦……”我悄悄地从同学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一个人走了出来，在路上，我想了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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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京以后，我再一次拿起笔用心给苏老师写了长长的一封信，对他倾诉了自己这些年以来对他的莫名怨恨和责备，还有他突然辞别给我的身心带来的那份无奈与失落之感，还有他的离去让我也失去了上学的兴趣……反正长长的一封信，厚厚的十几张稿子，密密麻麻写满了我对他曾经的一腔怨气和自己难于言表的莫名的情感，那些曾经美好的学生时代他曾经带给我的那些快乐充实的好时光都在我的笔下畅快淋漓表达到了极致！

　　信的最后，也表示了我和同学们对他的同情、关爱与记挂！

　　信的最后，我依然还是对他说：“老师，不管您曾经做过什么都不重要了，庆幸的是今天的您依然选择从新还站在您曾经热爱的那三尺讲台上，老师的职业是天底下最灿烂阳光神圣高尚的职业！老师，这一称呼，永远被世人所敬仰、尊敬、爱戴！老师，今天，我想在这里大声对您说，您永远是学生们心里最敬爱的好老师，真心希望您好好珍惜这次重登讲台的机会，好好育人教学，好好保重！……”

　　常常的一封信写完了，我那颗纠结了多年的心好似也被瞬间释然了！

　　我从来没有奢望我的这封长长厚厚的挂号信邮递出去以后会很快收到老师给我邮递回复来的也是长长厚厚几页稿纸的真情文字，在这封长长的书信中，老师字字句句都饱蘸着自己对我还有他说教过的那些同学深深的愧疚和亏欠之情，他说，他流着眼泪，反反复复看了好多遍我写给他的那封长长的信，他当时真的不知道自己突然的辞职给我们这些天真、无知的学生带来了那么深的伤害，他说，我们那群孩子也是他曾经执教多年以来最天真、最透明、最阳光、感情最真挚深厚的孩子，他还说，在他的心里，他一直也都很想念我们，他还说了很多、很多关于自己在生意场上误交酒肉朋友而被骗失败的故事……

　　反正，他的这封长长厚厚的一封信倾诉了自己多年的坎坷风雨人生之旅和委屈还有失败的心理历程，让我也从这封真情洋溢的书信里读懂了老师一路走过所经历的悲苦酸甜的人生故事，不由地真情感慨：红尘繁华，纷乱人生，人活着，真的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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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和老师经常有书信来往，彼此真诚关注鼓励对方好好工作，好好学习。

　　每一年的教师节，我总会或多或少给他邮递一些老师平时最需要的东西，比如口杯和各种茶叶，都能为老师提供自己的一份真诚关爱之心，让他感觉到学生对他的那份热情之心。

　　因为自己的工作变动，因为老师多年之后又转了其它学校任教，而后他又搬了家。

　　久而久之，我们也就失去了往日的所有联系了……

　　真的没有想到今年回老家过春节，我竟然再一次和老师偶然不期而遇在这里，这，也许真的是天意！

　　我对爱人说：“如今，当我看到眼前那位曾经一直在自己心里认为永远都不会苍老的年轻老师，当年那个如此年轻英俊帅气阳光的老师而今满脸沧桑皱纹的模样，我真的震惊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人啊，为何变化如此之大？在我的眼里和心里，他的样子总是一如昨日那样年轻、俊朗、阳光、神采奕奕，嗨，岁月啊，真的好残酷无情啊，如今，我们都老了……”

　　“亲爱的，你知道吗？这个苏老师是我初中一年级认识的第一个老师，也是我今生最难忘记的一位教学很风趣别具一格的好老师，掐指算算时至如今我和老师都认识快三十年了，自从他辞职走出学校大门的那一天起到今天我和这位老师也快三十年没有见过面了，今天是我和老师认识这么多年以来的第一次握手！哈哈……也许，这真的是戏剧性的天意啊，好像一个转眼的刹那，人生竟然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变化，恍如梦境的再次相逢，让我有种好似穿越了时空之感！然而，如今都早已物非人非永远都不在是当年的那个你、我、他了……，人生三十年，说长也长，说短也很短暂啊！人生之路坎坎坷坷如此不容易，三十年之后还能如此再相见，再温暖相握手，也该是一份难得的情缘吧！”

　　“第一次握手”是一句多么充满诗情画意与生命唯美神秘色彩的美丽诗行！

　　今日，在初春如此恬静的空闲时分，我轻轻地敲下了属于自己青春美好岁月流年的点滴心情文字，岁月无情，流年依然温馨美丽！

　　因为曾经走过的风风雨雨人生之旅，那些让心铭记下的都是被岁月风沙沉淀下来最醇美、最珍贵的生命馨香！

　　只因为，那曾经的流年过往，铭留下的记忆，都是那样的晶莹剔透，完美无瑕、圆润而静美！

　　2013年3月9日14点26分如兰写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