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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演鲁迅的多能演员赵立新的故事

时间: 2023-06-03 19:55:33    人气:87

  2016年04月03日,不贴胡子,不穿长衫,没有口音,没有烟,没有笔,一件白衬衫,一条牛仔裤——3月31日至4月3日,由文化乌镇出品,李静编剧、王翀导演、赵立新主演的话剧《大先生》,将全新的鲁迅形象搬上舞台。今天小编就来分享扮演鲁迅的多能演员赵立新的故事,希望读者喜欢。

  扮演鲁迅的多能演员赵立新的故事

  不生动,就会错

  从国家话剧院后门走上二三层,是演员排练厅和化妆间。一周前,我在这里的走廊采访赵立新。身边不时有穿着戏服的其他剧组演员穿过。他的助理本想带我们去附近的咖啡厅聊,赵立新蹙眉道,就这儿吧,甭挪地儿了。

  对于紧张排练《大先生》的他来说,效率是最宝贵的。正式演出前的全体排练只有6天,而上一次合练已是5个月前。赵立新说,二十多年的从艺生涯里从未有过这样的“非人”体验。不过“赵式法则”里,没有“有把握”这回事——只有兴趣和热情。

  3月联排前几天,赵立新还在山西的电视剧组里抽空熟词。他原本对鲁迅这个人物还有些模糊,没想到蹚着往前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当当当当”就出来了。“很奇妙,是属于鲁迅这个人物内在的、火山似的能量。是在他那个小身躯里隐藏很深的东西。”

  但还是有点如履薄冰。“有些台词确实傲娇得可以,字字句句有如攀藤爬蔓,一不小心就掉下来了。它们一副‘就你,能把我们说利落了吗’的样子,激得血脉贲张,深吸一口气把它们吞进嘴里、嚼碎了咽下去,再像牛一样反刍,直到可以同样傲慢地瞄着它们。”

  剧本里,处处子循母训的鲁迅,明明一直都是,“娘您让我干嘛我就干嘛”,突然说到,“从那天起我就发誓不再让你掉一滴眼泪”,赵立新心里立马升起一股愤怒,“你就看见一大孝子在那儿,娘您放心,我绝对让您满意,可是让您满意的背后,是我多少的不满意啊,我对爱情的不满意、婚姻的不满意、自身的不满意,我去找谁诉说去?”他于是非常自然,du扮演鲁迅的多能演员赵立新的故事ng地把手里的小红球(象征眼泪的道具)一甩,那球借着弹力,直奔天花板。

  早前的发布会上预演了鲁迅和许广平的一场戏。许广平的情感波澜在舞台上化成了蓝色的波涛,鲁迅的B角演员在波浪翻滚间有些惊惧和不知所措。赵立新却觉得,这是全场最浪漫温情的一段,可以换个状态。“因为我就像一个浪漫少年,那个蓝色波浪上来的时候我特别兴奋,特high,那个音乐伴着的最简单的一种美,是我无法拒绝的。这种美扑面而来,是我(鲁迅)之前生活当中都没有的。我干嘛要去退却、去瑟缩?这不是鲁迅。”

  鲁迅升入“天堂”之后的研讨会,是全场高潮之前的过渡。赵立新扮演的鲁迅化身政治家、经济学家、哲学家、诗人、阿Q等若干角色,操着各地方言在舞台上腾挪转移,力道十足。这场戏博得了观众的多次笑声,笑声里有对赵立新独角戏功底的赞叹,也有对台词讽喻意味的心领神会。

  “当初排到这场戏时面临一个很大的僵局,每个傀儡演员扛着戴着道具不可能分身,剧组又没有预算再请另一拨人来演这些角色,怎么办?不如让鲁迅一人分饰数角,他这个人身上本来就充满了对诸多势力和声音的想象,也许能达到另一种效果?”出演胖子和督学等多个角色的演员陈喆说。

  赵立新从来不怕“犯错”。“这么多年我发现一点特别重要:没有绝对正确,但是需要绝对生动,不生动,就会打入错误。”

  既是演员,他也做过导演和编剧。在和王翀合作的过程中,赵立新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只要演员能够跟我接词,我也不改词,但是调度、位置处理、变化演绎,这些请让我自己来。”

  听上去颇为自我甚至霸气,但王翀和别的演员并没觉得难以接受。“他的表演非常松弛,每遍走的东西都不一样,而且他的状态又能刺激其他演员,所以他来了以后,戏是活的。他对表演有洁癖,不光自己的能力强,对别人的要求也特别高,以至于我们很多时候都得停下来,再次审视自己的表演。”王翀说。

  瑕疵也动人

  和我聊到今年要上映的《我是李雪莲》,赵立新直接模仿起冯小刚的口气:“我觉得你丫的这能特么是县长吗,你这一留学生的感觉,哪儿像我们底下的政工干部、县里面这帮人?但我又看了你。你就穿上干部服往那儿一站,你丫就是啊!”

  有人过来和他搭讪,他笑着用上海普通话回答,一瞬间,又像《于无声处》里的上海小男人陈其乾上身。

  赵立新特别喜欢语言,也极有天分。徒弟和龙跟他一起拍《红色福尔摩斯》,剧组来了几个欧洲演员,副导演没法跟他们沟通,他操起英文和俄语便当起了协调员,游刃有余。

  但在俄罗斯国立电影大学求学时,他曾有跌落谷底的挫败感。

  “俄文发音对我不太成问题,但是语法太严密了。我当时很痛苦,内心还有一种微妙的排斥感。那时候谁考上中戏确实觉得自己是天之骄子,然后又因为成绩好选拔公派到俄罗斯,很膨胀。”

  因为落差太大,他“从骄傲的公鸡一下子变得小瘪三似的”,原本累积的成就感一扫而空。形势很严峻,8个月学习语言后,得用俄语去考专业(电影学戏剧学),一旦没通过会送回国内。好在他遇到了好老师——语言系系主任令他对俄语消除了抵触情绪。“学习语言先要爱上语言。以后再进入最佳状态,一多半因为他。”

  在莫斯科他看的第一部戏是《来自舞台后的喧闹声》,一部构思巧妙的“戏中戏”式的喜剧:一个小剧团演职员间勾心斗角、矛盾重重,在极短的时间里要完成排练及演出的任务,所有私人之间错综复杂的问题都带进了排练中,甚至在正式演出的过程里还相互拆台,大打出手……包袱不断。坐在黑暗中他笑出了眼泪,“除了剧本本身赋予了取之不尽的喜剧元素,对我触动最大的还是演员,他们的表演认真、平实、不温不火,却将喜剧的烟花燃放得极为绚烂。把我去国前对喜剧的理解和标准眨眼间拧成了‘桂发祥’的麻花。”

  俄罗斯地广人稀,风景壮阔,赵立新从边境坐西伯利亚铁路东方快车,看到了很不一样的山川地貌。那里的舞蹈、绘画、音乐、戏剧、电影都很发达,每天有看不完的好东西。他在世界观形成的阶段到了这片土地,像海绵一样不断吸收各种营养。然而,“这个民族也在历史中给它的人民带来很多噩梦般的记忆。它还是有局限性,我需要更多东西来补充充实自己。”

  去北欧实习的一个冬日,他在瑞典的一个小剧场看到了斯特林堡的经典剧目《父亲》。“那个剧讲一个父亲不知道孩子是不是他的,他一步步被逼疯的过程。我坐得离舞台几米开外,看得汗毛倒竖,整个人粘在椅子上,零度,平了。”他觉得这个国度很奇妙,打定主意要来这里工作,一待就是12年。

  相比前苏联和中国,赵立新更喜欢北欧,没那么多条条框框,自然、真诚,尽管表达方式有毛边儿,小瑕疵却更让人内心被打动。

  在国话吃盒饭时,他聊起在嘎斯(音)剧团当导演时,当地戏剧界对他颇为好奇。“听说有个中国人?中国人能怎么样,并没太当回事。”旁边坐着的和北欧人合作过的王翀听到,笑着说了句挪威语,“他们喜欢说,你这个大中国人。好像中国人有点奇怪。”

  孰料,瑞典国家大剧院的导演看过赵立新导的戏后,为他在话剧《塞莱斯蒂娜》里度身加了魔鬼一角。“剧中的公主出来独白,忽然裆下钻出一个脑袋(魔鬼),她瞬间就如幽灵附体一样风骚起来。”赵立新的自信溢于言表。

  他完全融入当地,表演和编导才华让他在瑞典戏剧界树立了口碑。回国后,他担任中戏的老师,会把海外的阅历和实践都融入教学里,但又不循常规。戏剧表演课一开始有一节叫《解放天性》,鼓励你把秘密说出来,在台上大哭大笑,唤醒和点燃人对舞台的信任感和表达的本能。“但赵老师把这节课取消了。他说,我不需要你们解放天性,只需要你们保持对舞台的敬畏之心。”他的学生、经纪人尤雅说。

  被现代主义幽灵附体

  在好朋友李静看来,赵立新是她心目中的多能演员:一位以自身为乐器的器乐演奏家。

  “他对放大自己的个性毫无兴趣。相反,他的秘诀是舍己——把自我交付出去,角色内涵越复杂,心理越矛盾,色彩越强烈,他的发挥越出色。这种有着巨大精神情感库存的演员,随时等待与之匹敌的深邃角色将其引爆。”例如,让赵立新和剧迷们期待了数年的《枕头人》。

  剧本讲述小镇上,两个儿童惨遭杀害,第三个孩子下落不明。一连串的证据将怀疑指向了在小镇屠宰场工作的业余作家卡图兰。随着警探图波斯基和埃里尔的深入调查,卡图兰所写的一个个关于“虐杀儿童”的作品也呈现在观众面前。

  全戏都在审讯室的对话中发生。通过警探和卡图兰及兄弟俩的对话,观众才发现,原来卡图兰的父母从小隐瞒他还有一个哥哥的事实,并从他10岁开始每天晚上折磨哥哥,令哥哥发出惨叫刺激弟弟写出好故事。卡图兰为拯救哥哥杀死了父母,并且创作了一系列有虐童内容的黑暗小说;在审讯过程里,他以为哥哥真的杀了3个孩子,闷死了他,结果却发现第三个孩子并没有死……

  每次看到卡图兰给哥哥读《小绿猪》和枕头人的故事,周可都会觉得赵立新是个内心柔软的人。“卡图兰人生所有的起落、境遇,全都是为了哥哥。但最后这份爱,也让哥哥毁灭。你要灭掉这个人,也是因为爱。枕头人之所以会履行他的职责,劝那些深陷痛苦中的孩子自杀,也是出于爱。”

  周可和赵立新合作的另一部戏《谈谈情,说说谎》根据《长椅》改编。一对男女在公园长椅相遇。女人认出他是一年前曾经跟她有过一夜情的男人,男人却早把女人忘得干净。女人惹得男人心猿意马,可当男人正为这场艳遇兴奋不已时,谎言开始被层层揭穿……

  几经起伏,在戏的末尾,两人已经闹掰。男人却又返回来说了一大段话,女人终于发现男人的满嘴谎言和花心都是源于他的不自信,他的所有理智和骄傲在第二段婚姻里被妻子打击得荡然无存。

  “无论跟第一个妻子还是平时跟女人打交道,我都觉得自己是一位国王!可我现在只是个仆人……一种经常的、没完没了的屈辱……她的心肠不坏,如果跟她在荒芜的孤岛上生活的话,只能是她和我,那时大概一切都会很好……”

  “本来前面很喜剧。一到这里,那个让你恨透的男人,也充满了真诚,他也有他的渴望、追求和丰富的内心世界。”周可说。

  女人把家里钥匙给男人,告诉他随时可以来。男人感动而局促地说,我不能要,也许没那么快搬出来。这个时候,连观众都不知男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但女人已经理解了他,告诉他“口袋里有钥匙,信心会更足些”。

  这一刻的结尾,赵立新的表演方式是:男人想把钥匙还回去,结果他把女人的手放到嘴边亲吻,像小鸡啄米一样谦卑而笨拙,想表达又不知如何表达。而最后的敬礼则像马戏团的小丑一般,放在胸前绕了几下,深深地致意后离去,“特别细腻和精准”。

  争与不争

  “你的短板呢?”问赵立新。他笑答:那可能就是外貌吧,“演不了高大上的角色。”

  赵立新皮肤黝黑,鼻子线条很挺,眼皮又很深,有时深到三眼皮,“还挺欧化的”。尤雅觉得,这样的长相,让一些片方或观众难有代入感。“演农民吧,不太适合。可你让他演现代戏,又有人说,演了沈一石、韩旷、曹操这么多古装,哪里想得出他演现代戏?这张脸对人的想象力有考验。他的多能化、多重角色,造成了他的银幕荧屏形象反而不突出。”

  赵立新和导演胡玫有过两度合作。一次是《开天辟地》,原本是演曾被孙中山称为“革命圣人”的张静江。看了剧本之后,觉得蒋中正写得好,赵立新就直奔着蒋介石而去。

  胡玫说,我们根本没考虑过你,我们已经有人选了。赵立新毫不放弃,“那您现在考虑一下,给我个答案。”

  “她说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案,不可能。我说那就真的很可惜,下次合作吧。”

  胡玫想了想,没说死,让赵立新给她点时间。赵立新搁下最后一句,“导演,我只想说一句话,你所有的人选,我都可以跟他们PK,不行,我自己走人。”

  最后赵立新如愿以偿。到筹拍电视剧《曹操》时,胡玫打电话给赵立新说,“我们正在筹备一个特别棒的戏,请你来演,但有一个条件,除了曹操你谁都可以演。”原因不外乎,大投资需要大明星来撑。

  原本还没那么敏感,导演一说这句,拱得赵立新心里特痒痒。他问胡玫,“你将来树立起来的荧幕形象,是一个什么样的曹操?她说我现在说不太好,我说你对现在已经有的,你满意吗?她说我不满意。OK,那我觉得我就知道了。”

  胡玫怕赵立新心存幻想,劝他打住念头。赵立新却坚持故我。“她在电话里当时就批评我了,她说你干嘛要这样呢,你的路还很长啊,你为什么自掘啊,你跟大牌演员在一块儿合作是很好的一个机会,你为什么把这个机会要丢掉呢,你再好好想想,就这么着。”

  挂下电话的赵立新,也有点惴惴不安。但结果是胡玫竟然打来电话,“我们两个一起努力,拿下曹操。”

  李静形容,赵立新的曹操是一个坦率的政治功利主义者,中国版的马基雅维利。当曹操的伙伴们说出“只要我们的目的是好的,手段如何就不重要了”这句致命的点题之语时,面临“怜恤百姓”还是“成就大业”之选择的曹操,面颊抽搐,眼神迷乱,由痛苦、不忍、挣扎直至寒光一闪,完成了一个野心人物从“人”到“魔”的内心决战。

  然而他投入心血和期冀的《曹操》最后却放在省级卫视的22点播出,收视惨淡。另一部《九河入海》赵立新一人分饰两角、分量不轻,倒是放在央视,却一天连播5集,几乎是草草地溜出了观众视线。

  从那之后,他对影视作品的播出再不抱期待与幻想。

  造化弄人。演完《芈月传》的张仪,赵立新却发现自己似乎被人记住了。

  他在山西榆次一个招待所里拍浴池的戏,那浴池的管理员叫他“张子”,他觉得挺神。去南戴河拍个现代戏,借人家一个售楼处的咖啡馆聊戏,售楼小姐也对他说,嘿,张仪呀!“而且我跟《芈月传》里形象差得很远,穿得休闲青春的样子。”

  他压根儿没想到张仪会火。当初他想演的是秦王、义渠或是黄歇中的一个。“可是秦王,那得名角儿。没辙。黄歇,您岁数有点儿大啊,我说OK,给年轻人演。义渠君,你肌肉块儿不够啊,那您这意思,最后就张仪了呗。”

  《芈月传》是个航空母舰似的项目,演员都挤破脑袋要来,“好多演员不是自降薪酬,是不要薪酬的。但张仪在其中出现得太少了,又没有感情线,所谓能俘获观众的不二法宝嘛。”谁想得到,一个贪名而义气的张仪让他出了名。欣慰之中又有些啼笑皆非。另一部讲述国安人员的电视剧《于无声处》同样如此。他扮演的上海男人陈其乾,有着福尔摩斯式的智力过剩和好奇,处处谨小慎微,对心爱的女人死心塌地。播出之后的反响,亦是无心插柳的热烈。

  从娱乐至死到小剧场的繁荣

  “这个时代太钦慕年轻了,对成熟的人物、文化冷落,年轻亚文化有吞噬成熟文化和文化人的趋势。”李静发出这种感慨。

  但事情也在呈现更复杂微妙的转变。

  刚回国不久,赵立新在2006年推出了自己制作的话剧《我的秘密生活》。剧中,一个游历各国的导演把斯特林堡的《朱丽小姐》、尤金·奥尼尔的《进入黑夜的漫长旅程》、高行健的《夜游神》和萨特的《死无葬身之地》带给观众分享。戏外的赵立新也是踌躇满志,希望能把对经典戏剧的展示和理解传达给国内观众。

  “结果每天晚上只坐满半场,都还吃力。原本计划20场,我们演了15场就不舒服了,你知道吗?再撑着演就失去我们做这个戏的初衷了。”赵立新很沮丧。演员是个脆弱的行当,一个喷嚏和哈欠,一声高跟鞋的跺脚都能让人出戏,何况是这样的冷场。

  尤其难受的是,他被迫得把《进入黑夜的漫长旅程》给拿下。“当时团队说经过市场调查,特别不喜欢那个片段,太沉重。那是娱乐至死刚抬头的那些年,说跟市场氛围不合适。”

  跟他合作了12年的尤雅说,这部戏散场,观众在填写问卷时说,太累了,不知道你们这个是话剧,以为话剧就是笑一笑。“当时人艺两个小剧场同时演,隔壁戏逍堂的那场很多人。等我们好不容易到了最后一场,慢慢有口碑,结果演完了。”

  赵立新倒没被击垮,他说好东西始终被认可。

  在蓬蒿和鼓楼西这两家京城特色小剧场的筹建过程里,他都出过力。前者筹办的南锣鼓巷戏剧节,他不仅掏钱赞助,而且参加过三届戏剧节的演出。“现在国内的一些实验话剧不接地气,原创戏剧没有能力,不思考当下,或者就是谄媚商业和出于政治需要。”蓬蒿剧场负责人王翔说,赵立新带给南锣戏剧节的《审查者》《男左女右》等等,都是真正用小剧场形式向中国观众介绍外国经典戏剧,呈现戏剧的本质。

  《枕头人》是鼓楼西剧场的开幕戏,也是赵立新推荐给剧场创始人李羊朵的。

  “有人是把剧本都研究透了,带着预期来看《枕头人》;也有观众看了《枕头人》之后,会二刷三刷。这部剧上座率90%,不仅奠定了剧场在行业的风格和地位,而且至今都是卖得最好的。老有人问,何时再演?演员张秋歌、于小伟看了之后都很激动,说有重返舞台的冲动。”李羊朵说。

  赵立新现在面临的主要问题不是没有好本子。手头想排的国外好戏,一部接一部。《山羊》、《另一种地狱》,赵版的《哈姆莱特》,都在他心里的名单上。但真要排上议事日程,又有些困难——没时间。

  “不能砍掉一些影视剧?”

  “不能。”他很正式地回答。“不说别的,我想排个话剧,拍个戏,组建个班子,需要哪几个演员,可能他来不了,就缺失了很多,你就老凑合。这都是自身不足够强大。那要能扭转这个,就得靠号召力。”

  《大先生》演出的反馈超出他的预期。“原以为年轻人已经不关心鲁迅了,想不到这样一部价值超前又和当下对话的戏,居然4场演出票全部卖完,从老人到孩子,也大多都能看明白。”尤雅也很吃惊,为了《大先生》,她谈过一圈投资人和公司,几乎都以失败告终。“聊的时候兴奋,做的时候就会变。即便最后乌镇文化接盘,李静、王翀加赵立新,这么好的团队,首轮也也只订了4场,还是看出大家信心不足。没人敢相信,这样的戏会有多大的回声,会不会像12年前一样……看来我们低估了现在的市场。”

  李静和尤雅都觉得,当下大约是赵立新一生中最好的时刻。“演技在绽放,生命的阅历、厚度也在这里,而观众的欣赏趣味和水准也和前些年不一样。”

  赵立新却哑然笑了,“我的每个时刻都很好啊。生活没办法只拿得失来衡量,不是只有最好的条件才能激发出最好的状态。所有的未知、变数和挑战,才是生命给我们最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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