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味过年的时候散文
时间: 2022-12-22 01:01:00 人气:61
晚上下班回家,母亲热好了饭在等着。一看主食是馏黄米糕和油饼,惯性思维地问了一句:今天又过啥节?
母亲笑笑:老天苍,要吃盖窖饼的。
还有什么节没过?我问。
母亲说:二十五老天苍后正月里的节过完了,还有就是二月二了。
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春节法定假日七天一过,上班的号角已吹响,呼啦啦各就各位,雄赳赳气昂昂、干劲十足地“撸起袖子加油干”,投入奔小康的队伍。
闲赋在家的母亲,按部就班地过着她的春节。只要不出二月二,每天还在过大年。
相比较而言,我们的年过得虎头蛇尾、意犹未尽,有点儿应付其事的味道,少了些许庄重,少了几分仪式感。
母亲蒸的馍馍
初二婆婆家返回,妹妹两家子也正在赶来的路上。按照老家的习惯,平时办事业讲究三六九,正月里更要讲究个三六九。出远门都要逢阴历三、六、九,农村人俗称的黄道吉日。
这几年,一则在城市习惯了,入乡随俗地按照城市里“初二回娘家”;二则可怜的假期只有七天,睁眼闭眼间就过去了,再讲究“三六九”,估计都得旷工扣工资。所以怎么省事儿、省时间怎么来。
不管你想不想吃,初二回娘家门那顿饺子是必须滴。那些年生活条件有限,一年难得吃几顿饺子,饺子便成了待客待己的最高标准。
记得每年除夕晚上包饺子,母亲总是根据所剩的饺子皮或饺子馅预测来年丰衣还是足食。婆婆家每年的饺子皮和馅必须正正好,预示着来年不愁吃不吃穿。
每一个地方的风俗不同,殊途同归地是,全国人民的心愿都是一样的:衣食无忧,吃得饱穿的暖。
时至今日,先生一直叨叨那句“好吃不过饺子,舒服不过倒着”,可能是饿怕了,累怕了。我常常开玩笑“那试试倒着吃饺子是什么感觉?”他想了想估计不敢尝试。
当“吃好饭、穿新衣”不再是过年仅有的奢望的时候,过年的味道似乎淡了许多。
已经长大的孩子们,看着和父母祖辈们围坐在一起,其实每个人低头玩着手机,在虚幻的世界里寻找他们的欢乐。
父母亲最大的乐趣是下跳棋、扑克牌的打大尖。平日里闲下来,两个人也能把两副扑克玩儿得风生水起、不亦乐乎。过年难得聚在一起,几个孩子们被迫放下手机,陪着姥姥姥爷玩儿扑克,逗的老人欢笑声不断。
难得的想像年轻人一样,赶个潮流全家去趟电影院,网上买票时才发现电影票和春运的火车票一样一票难求。无奈地打消了念头,改看家里的电视。
正月初五俗称“破五”,过了“破五”才可以南来北往地走动。老家有习惯初五一大早送穷土。年前刚打扫过的家,再干净也得扫点儿瓜子皮、花生仁出来,摸黑天仔细地包了扔到垃圾堆里,响一串鞭炮,预示着一年富富余余。
转眼初六已到,上班前恐惧症随着妹妹们的离开加重。相聚欢,相聚短暂;离别愁,离别久久。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父母子女、夫妻姊妹,每一个身不由己的人,分分合合,聚聚散散。
正月初十,母亲没有学本地人的习俗吃莜面,而是按老家的习俗吃了饼子。这一天是“耗子娶媳妇”的日子,小时候我们姊妹几个屏着呼吸、强打精神、静等耗子娶媳妇的日子记忆犹新。
正月十五闹元宵,元宵是南方人的。北方人永远是把饺子放在最好的节日,招待最贵的客人,犒劳辛苦的自己。
这些年,赶着时髦尝尝鲜。每年这一天买了汤圆或元宵。吃惯了饺子的胃硬是不接受这甜甜糯糯的吃食。所以,它们只是作为配餐,装点一下节日的花样。
今年的这一天,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尤其突出。即使除夕那天也没有这样浓烈。似乎某些人是在抓住过年的最后尾巴,过足了放鞭炮的瘾。
五天前,母亲说明天吃饺子吧。我以为她是流行一把要过“三八”节。一问原来是年里的“小天苍”。
传统长长久久的过年,在母亲每一次的提醒下即将过去。而上班的我们,忙着正在进行的记账或结账,早已忘记今夕是何年。只知道马上又是一季度末了。
古老的年的传统习俗,能在我们这一代传承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