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姸、明德。两位实习律师负责这离婚个案。

这件夫妻财产一向独立的官司会拖这么久，真是意料之外。

更不可思议的是：关键只是一张椅子。

双方都坚持自己才是物主，再多律师费也绝不放弃。

***

“他怎么说？”妻子问。

“他说你应该知道谁才是椅子的真正主人。”明德已颇为颓丧了。

“他......有和其他人在一起吗？”她犹疑的补一句，

“如果他那边仍有第三者，我的胜算会高一些！”

胜算？

美姸望向明德。

用这么庞大律师费去嬴一张破旧椅子？

在这不知如何接下去的一刻，美研留意到明德在背后给她悄悄打手势。

工余也是羽毛球双打合作伙伴的两人，一向喜欢在背后用手势沟通。

看到这叫她别再说话的手势，美研一呆。

顿了一下，她忽然若有觉悟。

语气一转，她说：

“你先生怎也不肯放弃这椅子；他说这椅子是当初大家一起买的......”

美硏大学时的戏剧社经验忽然大派用场。

“他每次望到这椅子都会想起当时的辛苦打拼，还有你一直对他的不离不弃。”

明德吓到瞪大眼睛，她在胡扯什么？

然而一转头，他见到面前一直坚持离婚的她，眼泪大滴流下。

***

曾出轨的丈夫，脸色由强捍转为悲痛。

“我一时胡涂，有另一女人是罪无可恕。

但十多年夫妻，我已一直认错，也立刻绝了另一边，

为何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他语气一转：“她一直表现得若无其事，我从来不知道她心中原来仍然有我....”

***

上司又气又好笑。

原来可以大赚一大笔的长命官司因当事人的复合，匆匆了结。

美硏正想开口解释之际，再次见到明德在打手势......

她立即改口风：“你说得真对......我们太缺乏经验了......”

***

他捏一把汗。

爱她已久。

每次担心她时，都习惯给她打手势、提意见。

然而......她处理得比他手势背后的意思高明得多了。

明德开始胆怯。这么能干的她；他配得起吗？

她转眼已看透他。

“幸好你一直打手势提点我，否则我真不知道如何应付！”

她笑嘻嘻。

她爱这个羽毛球技远远落后的他！

***

以退为进从来都是她的绝招！

生活中。

爱河中。

《进 . 退》 孙恩立 . petit story . C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