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刚开始，厉砚修只字没有提林月依的下场。

林月依假装自己被旺财咬伤，厉砚修是聪明人，一定可以联想到林月依从前诬陷她的种种。

一向绝不徇私的厉砚修，会给林月依什么惩罚？

可面对叶清清的问题，厉砚修的嘴唇动了动。

沉默良久之后，他的脸上浮现起了灰败的神色：“清清，有些事我自己都不太清楚……”

“林月依，说她怀了我的孩子。”

叶清清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厉砚修却慌了神，一反常态地开口：“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可她拿了孕检单，说有一天我喝醉了，和她……”

“我完全没有印象，可她真的怀了孕。”

明白了。

叶清清静静望着厉砚修。

说这么多，其实只告诉了她一个答案，那就是林月依安然无恙，甚至被厉砚修保护的很好。

叶清清定定地望着厉砚修的眼睛，轻声问他：“厉砚修，你来找我的意义是什么？”

厉砚修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一愣，随后连忙开口：“我想解除我们之间的误会，我想带你回家，我……不想离婚。”

叶清清轻轻笑了笑。

厉砚修的眼里浮现起极度的不安。

下一秒——“啪！”

叶清清狠狠扇了厉砚修一巴掌。

手心处传来麻木的感觉，厉砚修的脸上也浮现起了红印。

叶清清的心颤了颤，指尖有些抖。

她从来没想过她敢打厉砚修，从认识那天起，他就一直是需要她仰望的存在。

厉砚修缓缓抬起了头，叶清清按住了车把手，用同样有些发颤的声音哑声开口：“厉砚修，如果你娶了林月依，我还看得起你。”

“你让她怀了孕，现在又来找我，你要不要脸？”

“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说完这些，叶清清一把推开车门，踉跄着下了车，逃离了这片窒息。

身后，厉砚修在喊她，但是她没有回头。

一直回了学校宿舍，室友见到叶清清的模样一愣：“清清，你怎么哭了？”

叶清清摸了摸脸颊，冰冰凉凉的。

她强撑着扯出一抹笑来：“眼睛进脏东西了。”

之后的几天，厉砚修没有出现在学校里。

叶清清重新去买了退烧药，吃了几天也不见好。

伏在书桌上，看着书本上密密麻麻的字，她总觉得呼吸不上来。

最后她打了伞，想出学校透透气。

只是没想到刚出校门没多久，一辆黑色吉普缓缓停在了她身边。

车门被打开，厉砚修有些惊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清清！”

叶清清步子一顿，继续朝前走。

手却被他一把拉住。

他望着她，眼底的疲惫比上一次见面更加明显：“清清，我知道你没办法原谅我，但哪怕，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现在过的怎么样？”

“你是住在南城大学附近吗？”

叶清清一顿，心中一阵讽刺涌上心头。

她很久以前曾和厉砚修提过，她想考大学。

他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告诉她，不用那么累，现在就已经很好了。

如今他哪怕是在南城大学见到了她，厉砚修也从来没有想过她是这里的学生。

叶清清知道，在厉砚修的眼里，她不优秀。

他也从来没有相信过——

她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