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跑开太突兀，失声否认像是逗小孩。

叶清清没有办法，回了头。

在她回头的那一刻，厉砚修的眼睛骤然睁大。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厉砚修变得沧桑了不少，眼底下是掩饰不住的乌青，下巴上也有了青黑的胡茬。

只是不等叶清清看得再仔细，手就被他一把抓住了。

“清清……真的是你。”

他的声音沙哑至极，像是在粗粝的石头上磨过。

叶清清想要挣脱他的手，可是他握得很紧。

直视他的眼睛，叶清清说出了重逢后的第一句话：“厉砚修，我们已经离婚了。”

厉砚修一愣，张了张嘴，却好像是在逃避一样：“清清，你怎么会在这里？”

叶清清皱紧了眉头：“厉砚修，我再说一遍，我们已经离婚……”

话音没落，厉砚修拉着她朝外走，嘴里轻轻絮叨着：“清清，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我们好好谈谈，可以吗？”

叶清清不住挣扎着，可厉砚修握地那样紧，甚至她的手腕都被拉红了。

她终于忍不可忍：“厉砚修！”

谁知这一喊，厉砚修没有回头，周围却有好几道目光落了过来。

叶清清咬了咬牙，低下了头。

这里大部分都是学校的人，厉砚修作为刚来学校开讲座的“名人”，这些人自然大部分都认识他。

叶清清不想她的生活被过多关注，更不想曾经的伤疤被人揭开观察。

她不再挣扎，任由厉砚修带着她上了车。

车门关上，厉砚修才看向了她的眼睛。

他抿了抿唇，再度开口：“清清，对不起。”

声音很轻，却像是重锤一般，砸在了叶清清的心上。

叶清清愣怔了很久，死死攥紧了手，才撑着问出一句：“对不起什么？”

厉砚修的脸上竟浮现起了细微的痛苦。

叶清清看着他，只觉得有些陌生。

不知道是太久没见过他的原因，还是在叶清清的记忆里，厉砚修从来没有和她说过对不起。

他总是以长辈的姿态站在叶清清的面前，告诉她一些道理。

或者留给她一道清冷的背影。

可如今，他眼尾泛红，嘴唇颤了颤，才低声道：“我已经查过了。”

“旺财没有咬人。”

“林月依一开始裤腿上的血……是她一开始弄伤了旺财留下的。”

厉砚修没说一个字，叶清清的心就堵几分。

喉咙好像被刀片划过，叶清清愣愣听着这些话，在厉砚修小心翼翼的目光中，她忽地勾了勾唇。

心中满是讽刺。

“我早就说过，旺财不会咬人。”

“为什么不相信我？”

她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的刺痛，再也控制不住曾经满腔的委屈，死死攥紧了手也无法压住压抑了这么久的崩溃：“为什么不相信我？”

旺财已经回不来了。

迟来的道歉没有任何用处。

厉砚修的呼吸沉重了几分，他颤抖着手来给叶清清擦眼泪：“清清，我找了你很久。”

“我会用我的一切去补偿你。”

“和我回家，好吗？”

叶清清的哭泣猛地一停。

抬眼，看着厉砚修眼底的期待不安，叶清清忽地笑了：“厉砚修，你愿意用一切补偿我。”

“那我想问问……林月依，受到的惩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