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协议’四个字落在顾砚升耳中，震的他瞳孔骤缩。

看着四个人冷淡的神色，他心里忽然变得很闷。

他淡淡开口：“这份协议，我不签。”

“要离婚可以，让司弦月亲自来跟我谈。”

他毫不犹豫越过沙发上皱眉的四人，走进卧室，重重关上了门。

他靠在门板上，终于稍稍摆脱了那股窒息的感觉，却有股新的烦躁在心底升腾。

是司弦月想要离婚吗？可他们还有孩子，她丝毫不为孩子想想吗？

顾砚升站在那里，指尖冰冷。

许久，他才将那股闷气吐出，抬头时，又是一顿。

这个房间，少了很多东西。

他思绪混乱，漫无目的的在房间里打转。

衣柜面前，里头只剩他一个人的衣服。

化妆台上什么都没了，下面那层首饰盒同样空空荡荡。

浴室里原本双人份的毛巾牙刷，全都只剩一半。

他环顾四周，除了空气中隐隐约约的香气，司弦月好像从未出现过。

顾砚升眉心的折痕越来越重，最后拿出手机拨通司弦月的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他顿了顿，再次拨通，依旧是同样的结果。

司弦月，拉黑了他。

顾砚升没有再试着联系她，毕竟，司弦月不可能只拉黑电话。

这时，卧室门突然被敲响。

顾母的声音有些冷淡：“砚升，开门，我们聊聊。”

顾砚升闭了闭眼，转身拉开了门。

顾母打量着他，看着他有些颓败的脸色，心里了然几分。

她走进门坐下，直接开口：“怎么，不愿意离婚？”

顾砚升薄唇紧抿，语气也淡：“离不离婚，是我跟司弦月的事情。”

顾母眼里没有丝毫笑意。

“可人家已经找上门来说明要离婚，你强撑着又有什么意义？”

“我早就跟你说过，让你好好对待弦月，可你呢？非为了外面那个贱人闹得满城风雨，你有顾及过弦月的面子吗？”

“你现在不想离婚，晚了！”

顾砚升看着激动的顾母，冷声道：“当初结婚是你安排的，怎么现在连我离婚也要安排？我不顾及面子，难道你们就顾及过我跟她的孩子吗？”

顾母猛地一拍桌子：“你还知道你有个孩子！我告诉你，那天在马场，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已经没了！”

这一刻，顾砚升只觉得心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

他下意识出声：“什么？”

他猛地站起身来，抓住顾母的手臂：“你又在骗我是不是！”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此刻他的眼眶泛了红，连声音都在抖。

可顾母却残忍出声：“不然你以为司弦月为什么走的干脆？又为什么面对司家终止联姻的想法我和你爸毫无反驳余地。”

她拨开顾砚升的手：“你把人伤的太狠了。”

走出门前，她深深看了顾砚升一眼：“你要是心里真有愧疚，尽早去签了离婚协议。”

“对你，对司弦月，对双方家庭，都好。”

寂静的房间里，顾砚升怔怔站在那里。

想起那天在马场他对司弦月的声声指责。

心，忽然揪着疼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