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妩缓缓呼出一口气，“好。”

顾宴舟有些担忧，“礼服还要改吗？南渊。”

“嗯，小改，不会为难你的员工。”

顾宴舟笑了笑。

“小妩，跟我一块回去吧。”

他拿出礼物，递给她，“你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盒子上的logo，是著名的珠宝牌子。

程妩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顾宴舟就兀自拆开了，是一条红色的手链，珠子圆润清透，玲珑乖巧。

“这是招财的石头，你肌肤白，戴着好看，寓意也是你想要的。”顾宴舟知道她担忧什么，“没花钱，是客户送我的，我想着适合你，就给你戴着玩。”

上车时，他拿起程妩的手，给她扣上。

叮叮当……

手链上的锁扣吊坠，随风摆动，撞击声悦耳。

程妩很尴尬。

傅南渊站在不远处，轻扫了一眼。

什么都没说，上车走人。

程妩回到公司，顾宴舟给她批假，休息几天。

她带着电脑回家。

家门口，傅南渊一米九的个子杵在那，双手插兜，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程妩愣住，“你怎么到这来了？”

傅南渊注视着她的手，不悦道，“到我跟前来。”

程妩微微皱眉，“你有事吗？”

“我吃人吗，你这么怕我？”

他这话震慑力强，却没有镇住程妩，她仍旧瑟缩着，“是礼服的事？到时候微信联系就可以了，你不必亲自来一趟。”

傅南渊一句废话都不想听。

直接将人拽过来，开锁进屋。

傅南渊好像有点气。

关门声大了点，震得程妩的脑瓜子嗡嗡的。

“她伤的？”

他突然问。

程妩低头一看，才发现他攥着自己受伤的那只手。

手背红肿，破皮，之前涂了点消毒水，此刻看起来更严重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不出声。

傅南渊沉着脸，将她拉到沙发上坐下。

拿出医药箱，给她处理伤口。

他办事从来都是雷厉风行，棉签沾上消毒水，给她口子里里里外外的搜刮一番。

疼得程妩胸口一起一伏。

她看着眼前那张俊脸。

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傅南渊，我是小三吗？”

傅南渊拧眉，“不是。”

程妩张了张嘴，又被傅南渊打断，“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我跟她没有确定关系，但她很有可能会是傅家少奶奶。”

程妩心口一滞。

她甚至找不到自己正常的音调，“那确不确定关系，有什么区别？”

傅南渊撩起眼皮。

“我说的可能，你也有可能成为我的妻子。”

“……”

程妩从没有斗赢过傅南渊。

不管是多微小的争论。

他总能用一句致命的话，来结束一切。

伤口包扎到了最后一步，傅南渊不舍似的，捏着她圆润粉红的指尖，“怎么当时不还手？”

程妩抽出自己的手。

她当时理亏，把自己摆在下位。

现在想来，是啊，为什么不还手？

即使不还手，也不能让她侮辱自己。

事情已经过去了，程妩随便找了个借口，“她答应给我五万的奖励金，我要是还手，钱就泡汤了。”

傅南渊闻言，哼笑了一声。

他恨铁不成钢的眯了眯眼睛，拿出手机，给她转了十万块。

“缺钱的话，随时都可以找我。”

程妩心口闷堵，“我不会做小三的，傅南渊。”

“小三谈不上，我们只是各取所需。”

“你轻贱别人，连白小姐你也轻贱吗？”

傅南渊眼眸一深。

他漆黑的眸底，闪过一丝让人看不懂的晦暗。

叫人看不懂。

傅南渊问，“你可以清高，但除了我，你还能不能找到更厉害的靠山？”

像是咄咄逼人，他用温柔的语气，又说了一句，“除了我，你在别人的身下，也能做到跟以前一样吗？”

“……”

下一秒，她被傅南渊捞到怀里。

他凑近。

好闻的味道，立即逼迫而来。

“能做到跟别人搂搂抱抱，尽情接吻吗？”

程妩没处躲，被他以回报为由，摁着亲吻。

……

躺在床上，傅南渊重新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口。

“我再待会，给你换一次药再走。”

程妩沾到软绵绵的床，很快就困意来袭。

“嗯。”

后来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傅南渊在拨弄自己的伤口。

手链儿被他弄得叮叮作响。

“呵，客户送的？”

“什么客户送溢价买来的限量款。”

程妩听他嘟哝，睁开眼看向他，“你说什么？”

傅南渊脸色阴郁，“没什么，睡你的。”

晚上，程妩被电话吵醒。

顾宴舟说中午没吃成饭，晚上再聚。

程妩洗了个澡，穿了一件袖子长的衣服，遮住手上的伤口，前去赴约。

白昕昕坐在她对面。

跟傅南渊坐在一块，身子歪着，半靠在他怀里。

看程妩的眼神，带着几分挑衅。

程妩算是看出来了。

这德行跟傅南渊差不多，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

她没理她。

白昕昕轻抚了一下发丝，“程老师，你要不要换一下位置，你头顶有灯光，照着不大好。”

程妩没觉得哪里不好，“谢谢，我觉得没什么影响。”

白昕昕笑了，“不是这个意思呢，是你的大衣太旧了，灯光一照，全是毛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