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人多，我靠在角落。

门开的时候，看到顾宸捧着一束粉色的玫瑰走进去，身边跟着个护工。

我鬼使神差地，跟着电梯上了顶楼。

顶楼是 VIP 病房，走廊铺着地毯，安静得很。

秦苒进了最里面的那间，护工替顾宸推开了门。

秦苒坐在床边，接过顾宸手里的花，小心翼翼地插进花瓶。

顾宸则低着头，听秦苒说话，脸上写满了宠溺。

我站在门口，浑身发僵。

直到，声音突然响起。

“这位女士，您找谁？”

一个护士走过来，声音不大，却惊动了顾宸。

顾宸猛地转过头，看到我时，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慌。

但很快，他就镇定下来，起身朝我走来。

他把我拉到走廊另一头，压低声音：“你怎么来了？”

“复查。” 我说。

他点点头，像是松了口气：“秦苒刚生，她是公司的财务，帮了不少忙，我来看看。”

我没说话，看着他撒谎。

他反而急了：“你是不是怀疑什么？我们只是同事。你别小肚鸡肠的，现在公司要紧。”

“你想多了。” 我说，“医生说流产有残留，让我再来检查一下。”

他这才放下心来，语气缓和了些：“那你赶紧去检查，有事给我打电话。我这边走不开，秦苒刚生完，身边离不了人。”

这时，秦苒的声音传了出来，软乎乎的，带着点刻意的关切。

“嫂子，流产是不是很痛？看你站都站不稳，流了很多血吧？”

“女人真不容易，不管是生孩子还是流产，都是遭罪。”

“不过嫂子你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的。不像我，就盼着这一个。”

看着秦苒假意的关心，我突然开口，看向她问道：

“孩子的父亲是谁？”

秦苒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泛起红晕，眼神瞟向顾宸，含着几分羞涩。

“是个很优秀的男人，嫂子你也认识的。”

她故意不说名字，就那么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点挑衅。

顾宸皱起眉，拉了我一把。

“问这些干什么？秦苒需要休息，别打扰她。”

“她老公是公司的重要客户，现在人在外地赶不回来，我替他照顾一下怎么了？”

顾宸的语气不耐烦起来。

“就流个产而已，多大点事？非要这么矫情？公司还等着我们救呢，你能不能懂点事？”

我看着他，突然笑了。

“好，你照顾好秦小姐，别得罪了客户。” 我说。

我没再看他们，转身走出病房。

想起以前，秦苒刚进公司的时候，顾宸就特别照顾她。

开会时总点她发言，出差也常带着她。

我那时还劝自己，他们是同事，顾宸是老板，多照顾下属很正常。

去诊室的路上，手机响了，是顾宸发来的短信。

“刚才语气重了点，别生气。”

“等处理完这边的事，我就去找你，公司还需要我们一起努力，别无理取闹。”

我看着短信，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没回。

检查的时候，医生看着片子，表情有点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