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宋茉背弃信仰，品行不端，我和警校其他毕业生申请收回宋茉在校期间的一切荣誉。”

听到梁砚修的话，宋茉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脑袋一阵嗡鸣。

从考上警校起，她的梦想就是将这一身藏蓝警服牢牢焊在自己身上。

现在梁砚修却要将她努力得来的一切全都剥除！

“梁砚修，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对得起校规，对得起警徽下的宣誓！”

但任凭宋茉怎么叫喊，都没人听得见她的声音。

因为这封联名信，宋茉曾经的荣誉、功勋全都没了，还被校方剔除了学籍档案。

原本让她引以为傲的大学四年经历，一夕之间变成了一片空白。

无助的绝望尽数堵在宋茉的喉头，让她无法出声，也无法放下。

梁砚修拿着通知文件函，去了学校的彩虹大道。

漫天飞扬的金色银杏叶下，一面光荣墙上贴着无数张优秀学子照片。

宋茉和梁砚修身穿蓝色制服的照片，赫然排在首位。

那时候，宋茉指着照片对他说。

“梁砚修，我不仅要和你的照片贴在一起，以后还要和你并肩作战，把警徽上的那抹红当做终生信仰！”

梁砚修笑着牵住宋茉的手，郑重说：“宋茉，我将爱你如信仰。”

“撕拉”一声，回忆戛然而止。

梁砚修将宋茉的照片从墙上扯了下来，撕碎成无数碎片丢进了垃圾桶。

他嗓音冰冷：“宋茉，你不配出现在这面墙上。”

‘你不配’三个字，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宋茉身上。

阳光下的宣誓恍如隔世。

宋茉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参加卧底计划。

那样的话，她就不会被开除学籍，抹除曾经的荣誉功勋，也不会被当做反面教材，更不会被当做叛徒钉在耻辱柱上。

自己和梁砚修，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宋茉跟着梁砚修离开警校，他刚上车，就接到了队友的电话。

“梁队，假的杜鹃鸟已经被捕，现在正在审讯！”

闻言，梁砚修立即开车回了警局。

宋茉也连忙跟在他身后。

审讯室。

宋茉再次看到了那个身穿红裙的女人，她被铐在桌前。

灯光打在她的脸上，一片惨白。

看到梁砚修进来，她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梁砚修，对待自己的初恋女友，这么狠心吗？”

她话音落下，审讯室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看向当事人。

梁砚修翻开笔录本，再抬眸看向铁栏里的女人，面色平静到没有任何波澜。

“你不是宋茉。”

一时间，众人神色各异。

红衣女人愣了一愣，随即沙哑笑出声。

“我这么像她，你竟然一眼就发现我不是她，看来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放下心上人。”

梁砚修语气冷淡：“宋茉和你一样，都是罪犯。”

梁砚修抬起修长手指敲了敲桌面，按程序审讯。

“真正的杜鹃鸟是宋茉，但她已经死了，你假扮她的目的是什么？”

听到这话，红衣女人看着梁砚修和他身边的人，突然发出一声怪笑。

“你们不会不知道，宋茉是卧底吧？”

闻言，所有人都是愣住。

梁砚修蹙眉：“你有什么证据？”

红衣女人勾起红唇，趴在桌子上直勾勾看着他。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她从警校一毕业就爬了我们老大的床，每天被绑在床上玩遍各种姿势，还让我们所有人观摩。”

她像是在回味，嘴里还发出“啧啧”声。

顿时，宋茉的灵魂一阵痉挛，那些耻辱的回忆瞬间涌入脑海。

当初刚进入夜莺集团时，她为了迅速博得夜莺集团老大的信任，每天像条最下贱的狗对所有人谄媚，谁都能踩她一脚。

但作为老大，身边根本不缺爬床女，玩腻了就把人丢到藏獒的笼子里与其博弈。

不少女人都成了藏獒的加餐。

宋茉也是在笼子里拼死一搏，驯服了藏獒，才留下一条命。

也因为她的狠劲儿，夜莺大佬留下了她，让她成了他的第十八个情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些，红衣女人的神情变得狠戾，眼里带着恨意。

“可宋茉那个贱人，后来得了老大的宠爱，竟然吃里扒外给你们传递信息，真是该死！”

“我们一刀一刀划烂了她的脸，挑断了她的手筋脚筋，还在她胳膊的骨头里发现了一根钢钉，上面刻着一串数字——531628。”

她说着说着，又放肆笑了起来。

“除了卧底，谁会在钢钉上刻数字？”

“我们把她的那节骨头生生挖了出来，逼她说出其他线人，没想到她竟然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也不肯吐露一个字，真是块硬骨头。”

审讯室里依旧一片沉寂，只有梁砚修写笔录的声音。

但宋茉看到，他的手在抖。

过了很久，他才沉声问：“那节钢钉你们扔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