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快艇丝滑而过，接住了红衣女人。

又迅速消失在夜色的海岸线。

周围的队员悉数围了上来。

“队长，现在怎么办？”

梁砚修看了一眼海面，立即下令：“封锁云城所有机场、高铁火车和高速站，严查出行人员，一定要抓住杜鹃鸟！”

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宋茉知道，那是对她的恨意。

和梁砚修一起回到警局，宋言澈已经等在门口。

梁砚修一下车，他就上前询问：“抓到宋茉了吗？”

他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带着微不可闻的紧张。

宋茉张了张嘴，想告诉哥哥，那个人不是我。

但同一时间，梁砚修的声音传入耳中。

“那个人不是宋茉。”

他喉结微微滚动，带着三分沙哑。

“宋茉从来不会叫我砚修，她只会连名带姓的叫我。”

闻言，宋茉眼眶瞬间泛红。

和梁砚修刚在一起的时候，她喜欢连名带姓的叫他。

他也会对她回一个“到”字，再敬一个警礼。

从前情侣之间的小情趣小细节，没想到他都还记得。

宋茉心口微微发涩。

不等多想，周围有警员疑惑出声。

“既然东湾码头那个人不是宋茉，是假的杜鹃鸟，那真的杜鹃鸟在哪里？”

梁砚修看了宋言澈一眼，大步去了负二层的停尸房。

阴暗、湿冷的环境里，冷气弥漫呼吸间。

再次踏足这里，宋茉的灵魂也跟着打了个寒颤。

梁砚修停在7号冰柜前，久久没有说话。

宋言澈走了过来，拉开了冰柜屉子。

“这具无人认领的女尸，身形年龄都和宋茉相似……会不会是她？”

梁砚修看着冰柜里被白布盖住的娇小身躯，半响才沙着嗓音开口。

“宋茉后腰有一个牙印。”

宋言澈一脸不解，宋茉的灵魂在一旁却涨红了脸。

因为那个牙印，是梁砚修咬的。

那时热恋期，宋茉总喜欢故意勾火梁砚修，再笑嘻嘻的看着他去冲冷水澡。

有一次梁砚修没忍住，狠狠咬了她一口。

“宋茉，你再惹火，我就吃了你。”

那天晚上的梁砚修，像一只狼狗。

而宋茉，是他怀里待宰的羊羔。

回笼思绪，宋茉看到梁砚修正缓缓将冰柜全部拉出来，再隔着白布微微侧翻了一下她的尸体。

目测后腰处，没有牙印的旧痕。

只有一个青色的太阳纹身。

“不是她。”他的的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感情。

宋言澈也掏出一双白手套带上，上前伸手摸了摸女尸的头骨。

从下巴一路摸到头顶，仔仔细细。

梁砚修不解他的动作：“之前做尸检的时候，你不是已经摸过骨头了吗？”

宋言澈解释：“死者生前头部遭受重创，已经摸不出最初的形状特征了，我需要多摸几次确保准确性。”

他上大学时，就沉迷于对人体骨骼的研究。

那时他天天摸死人头盖骨，甚至还经常拿宋茉做练习。

宋茉曾调侃他：“哥，以后万一我牺牲了，你摸摸骨头也能找到我，带我回家了。”

送言澈训斥她：“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我们兄妹俩都要好好的，以后为国家和人民奋斗！”

他摸过那么多次宋茉的骨头，怎么会认不出她呢？

宋茉看着宋言澈，眼眶发胀：“哥，你是不是认出我了？”

但是宋言澈看不到她，也听不到她的话。

更不会回答她。

这时，宋言澈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

他脱下手套，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凝重。

“尸体的DNA基因检测已经出来了。”

“……这具尸体就是宋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