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渊似笑非笑的，看着程妩，“程小姐这么漂亮，缺追求者吗？”

程妩定定看着他。

“傅先生，你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我就先去忙了。”

顾宴舟眼眸转动。

总觉得他们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傅南渊走的时候，程妩送他。

无人的地下车库，程妩终究是没有忍住问道，“傅南渊，是上次你给的那笔钱太多，你又反悔了吗？”

傅南渊，“你跟我那几年，哪一笔消费我少于四十万？”

“那你为什么要在顾宴舟面前羞辱我？”

傅南渊眼眸深深，看着她眼尾动人的薄红，让他有些烦躁。

“你很在意？”

“跟你没关系！”

傅南渊平复情绪，淡淡道，“说得很有道理，不过作为老熟人，我觉得我应该提醒你一句。顾宴舟洁癖比我更重，你要真想跟他好，最好做一次修补手术。”

程妩脸色铁青。

傅南渊坐上车，车窗半降。

他半真半假的问，“做手术的钱够吗？”

程妩气得一脚踹在他的车身上。

傅南渊勾了勾唇，看她炸毛的样子，心情莫名其妙的顺了些，驱车离开。

……

礼服打样，程妩全程跟进。

忙起来，她就顾不上别的了，也会刻意避开跟傅南渊的见面。

妈妈的病情逐渐好转，只是需要长期住院，顾宴舟帮她买了特殊医保，用的钱不怎么多了。

程妩总觉得亏欠，请他大吃了一顿。

可最后结账，顾宴舟偷偷去给了。

他知道现在程妩家里困难，又不肯接受他的帮助，跟她说，“小钱而已，等我们小妩以后当上了大设计师，十倍还给我，好不好？”

程妩实在拗不过他。

晚上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了，程妩拿出钥匙开门，里面居然亮着灯。

一刹那，她绷紧神经，警惕地朝里看去。

开门声也惊动了里面的男人。

他转过头，程妩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是房东。

程妩不敢动弹，手伸进包里，摸到随身携带的小刀。

“哟，美女你回来了。”房东是个四十多岁的秃头男人，笑眯眯的说，“今天你这屋子漏水，我敲门没应，就直接进去了，刚修好，你去看看？”

他说话间，一直盯着程妩的胸，腿打量。

眼里的猥琐藏不住。

程妩此刻再生气，也不会蠢到跟他撕破脸，假装客气道，“多谢叔叔，花了多少钱，下个月房租我一起补给你吧。”

房东眼珠子转了转，“还是现在转给我吧，别到时候忘记了。”

他走到程妩的面前，凑得很近。

程妩闻到他身上的油腻味就很想吐，快速拿出手机扫钱。

房东问，“你一个人住在这啊？晚上会寂寞吗？”

后面那句话出来，程妩就感受到了浓烈的危险。

这个男人等不及，憋不住了。

果然，房东突然变了脸，将她往屋子里拽。

“美女，你看看你妈那病恹恹的样子，需要不少钱吧？”

“我有钱，要多少我给你多少，你让我爽快爽快，以后你们母女俩我全包了！”

在男人扯住她裙子的一瞬，程妩抽出包里的刀。

电光火石之间，她脑海里浮现出傅南渊的脸。

以前，他教她如何防身。

“男人的要害，脸，腰腹，下体。空手赤拳的时候，打眼睛最方便，有刀更好办，划脸，扎锁骨，痛到骨头里，又不会致命。”

“不要胆怯，拿武器的手一定要紧，刀子不拿稳，那你的命也没了。”

【嗤拉】的一声，程妩的衣服被撕破了。

她回过神来，一刀子快狠准，扎在男人的肩膀上。

剧痛让男人一把松了手，大叫咒骂。

血流得很凶。

这是程妩第 一次反击，忍不住哆嗦害怕，但她不后悔，劫后余生的窒息感，让她快速冷静。

刀子短，伤得浅。

他不会死，甚至会恼羞成怒，可能会杀了她。

程妩跌跌撞撞的跑出门去，拿出手机报了警。

……

半夜，程妩坐在审讯室，警察问什么回答什么。

但最后也没让房东怎么样。

她自知身份低微，没有反抗的份儿，交了钱就走了。

夜里寒风萧瑟，程妩站在路边打车。

不远处，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减速。

傅南渊半靠着车窗。

指尖的烟燃了一半，他轻轻一掸，烟灰飞起时，跟路边那女人的身子骨一样，弱不禁风。

他没动，拨通了程妩的电话。

程妩的声音细若蚊吟，“喂？”

傅南渊说不心疼是假的，却又端着，“出什么事了？”

程妩一愣。

很快，她就看到了他。

隔很远，看不清表情。

但肯定觉得她好笑。

程妩拢了拢衣服，压抑着嗓子眼里的颤抖，“没出事，打车回家了。”

“哭得这么委屈，被欺负了？”

短短一句话，像刀尖豁开肉似的，让程妩疼。

她鼻子疯狂的冒酸，摇摇头。

这个举动看笑了傅南渊。

“你摇头做什么，我能听见？”

就在这时，另一辆车狂妄的停在程妩面前。

车上是房东和他老婆。

不由分说的，她扯开嗓门骂程妩，“站街啊？你站街找个好的地方站，这儿能找到男人吗？”

“大半夜的，叫我老公去修水管，穿个裙子晃来晃去，还说我老公猥亵你，我看分明就是你故意勾引他！”

“老公，去，把她睡了，反正白给的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