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得意极了，故意趁着这个时候，问了季砚桉一个问题。

“砚桉，苒苒和你在一起这么久了，你怎么手机里一点和她有关的东西都没有啊，不会连结婚纪念日、她的生日，你都不记得，也从不替她庆祝吧？”

季砚桉的目光闪了闪，最终定格在姜念苒苍白的脸上。

“对我而言，每天的日子都一样，没有值得纪念庆祝的必要。”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精准地扎在姜念苒心上，疼得她说不出话。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尴尬，老同学连忙打圆场，开始新一轮游戏。

苏染紧接着就输了，大冒险抽中的牌，是在现场随机抽一个人，两个人用嘴吃完一根巧克力棒。

她看到这个牌的第一眼，就把目光投向了季砚桉，柔声撒着娇。

“砚桉，这儿我和你最熟了，你陪我完成这个惩罚嘛。”

其他同学听到了脸色一变，齐刷刷看向姜念苒，七嘴八舌劝起来，都说季砚桉已经结婚了不合适，让苏染挑一个女生。

“哎呀，就是个游戏而已。”苏染不依不饶地拽住季砚桉的衣袖，茶里茶气地望向姜念苒，“苒苒这么大度，肯定不会介意的，对吧？”

面对她的软磨硬泡，季砚桉漫不经心地把目光转向姜念苒，似乎想看看她什么反应。

姜念苒埋着头一言不发，像是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弹幕也刷屏似地在姜念苒眼前闪现着。

【妹宝你快说句话啊，只要你说你不同意，男主肯定就拒绝了，他最听你的话了！】

【他等了那么久，就是想看你吃醋，你怎么能什么反应都没有？这不是在火上浇油吗？】

姜念苒依然无动于衷。

终于，季砚桉冷笑一声，接过巧克力棒：“来。”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两人开始这场荒唐的游戏。

巧克力棒一点点缩短，他们的呼吸渐渐交融。

就在唇瓣即将相触的瞬间，苏染“不小心”跌进季砚桉怀里，顺势吻了上去。

“啊！”包厢里爆发出阵阵惊呼。

姜念苒猛地抬头，正对上季砚桉错愕的目光。

他唇上那抹刺眼的红，像一把刀狠狠插进她的心脏，她死死攥着裙摆，指节泛白，脸上却强撑着平静。

季砚桉也慌乱了几秒，但很快镇定下来推开了苏染，迅速岔开了话题。

“意外而已，游戏继续。”

同学们识趣地起哄着进入下一轮，姜念苒却再也坐不住了，她起身离席，脚步虚浮地走向门口。

季砚桉下意识要追，却被苏染拦住。

“是我的错，我去和苒苒解释吧，砚桉，我不想你们又因为我吵起来。”

季砚桉犹豫了几秒，轻点了下头，放任她跟了出去。

一出包厢，苏染就在楼梯口拽住了姜念苒，语气嚣张地挑衅着。

“一个吻而已，这就接受不了了？我还以为你有多能忍呢！不过你就算再生气又怎么样，砚桉根本不在乎你，你死缠烂打纠缠了他这么多年，他只怕烦透你了，所以才连哄哄你这种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你还要死皮赖脸跟着他，真不要脸啊！”

姜念苒用力甩开她的手，语气冰冷如霜。

“我和季砚桉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你骂我的话，我如数奉还给你，希望你也有点自知之明，不要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还在这儿沾沾自喜想着上位，我告诉你，就算我真的和季砚桉离婚了，他也不可能看上你。”

说完，姜念苒头也不回就要下楼。

苏染气得脸都红了，脑子一热，伸手就把她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啊——”

姜念苒从三楼滚到一楼杂物间，全身都撞出青紫斑驳的伤口，血汩汩往外冒。

她倒在血泊里，喉咙里挤出痛苦而无助的求救，却没有人回应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疼痛如潮水一样袭来，折磨着她的神经。

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意识也逐渐昏沉，拼着最后一点力气给季砚桉打去电话。

可一个接着一个电话打过去，他却一个也没有接，全部挂断了。

姜念苒几近绝望之际，又看到了弹幕。

【苏染骗男主，说妹宝吃醋了一个人回家了，他心里正开心着呢，根本不知道妹宝受了那么重的伤，为了维持人设，还把她的求救电话给挂断了，这可怎么办啊？】

怎么办？

要么她失血过多，死在这儿。

要么她侥幸逃过一劫，和他划清界限。

脑海里最后闪过这个念头后，姜念苒再也支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姜念苒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紧紧握着，迷迷糊糊睁开眼，就对上了季砚桉满是血丝的眼。

两个人目光接触的那一瞬间，他触电般松开了手，脸上复杂的表情逐一褪去，恢复成一片事不关己的淡漠。

姜念苒知道他又开始演戏了，也没有戳穿他，强忍着不适起身想给自己倒一杯水，却不小心碰到了放在边缘的手提包。

包包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看到她还要强撑着下床捡东西，季砚桉连忙弯下腰捡起地上的化妆品、钥匙、纸巾。

最后一样，是一沓厚厚的纸，像是什么文件。

他皱着眉捡起来顺手翻开，硕大的离婚协议四个字，就映入了他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