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禾低头，就看到自己心口位置被凌慕屿的天魔剑贯穿！

抬眼间，凌慕屿将凤知若护在身后，满眼冷漠地看着自己。

“顾婉禾，你竟然敢伤知若！”

顾婉禾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直到心口处的天魔剑消失，她才反应过来，用手捂住了疼痛难忍的心口。

凤知若躲在凌慕屿身后，满是自责。

“兄长，你以后不要再对我好了，上次你先救了我，嫂嫂记恨我才想杀我。”

而后她又道：“我受点伤没什么，千万别因为我破坏了你和嫂嫂之间的感情。”

听到这话，凌慕屿眉头紧蹙。

“什么嫂嫂，你哪儿来的嫂嫂，本帝不会娶她了！”

随即，他冷眼看向顾婉禾：“给知若道歉！”

顾婉禾却已经疼的说不出来话，一口鲜血吐出，眼前一黑晕倒了过去。

她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在瑶天殿。

殿中只有自己一人。

她身上的伤口愈合了，但天魔剑残留的神力，仍旧让她痛得冷汗直流。

顾婉禾起身走向自己的本命长生花，本命长生花通体都是黑色……

外面月光正亮，月亮仿佛触手可及。

顾婉禾忍不住抬手，想要抓住月光，可月光却从她的指缝流逝……

哥哥喜欢看日升月落，她还记得来神界前，哥哥对自己说。

“禾儿，你去神界后，如果想念哥哥了，就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哥哥一直在你身边。”

而凌慕屿见她喜欢盯着月亮发呆，以为她是喜欢月亮，便命人为她在殿中筑建琼瑶仙台供她赏月。

建成之日，凌慕屿说：“禾儿，以后的千万年，我都会陪你在这琼瑶仙台上看日升月落。”

那时，顾婉禾一直觉得自己是六界最幸福的人。

却没想到，幸福转瞬即逝。

顾婉禾就这么看着月亮落下，太阳升起。

也就这么痛了一夜。

今日，是她在神界的最后一日了。

瑶天殿被人从外面推开。

顾婉禾就看到凌慕屿走了进来。

凌慕屿见她面上毫无血色，心里莫名一悸，语调温和了不少：“昨日本帝之所以伤你，是因为你伤了知若，她是本帝唯一的妹妹。”

顾婉禾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汹涌。

“我伤她，是因为她害了我哥哥。”

凌慕屿想也没想，就反驳道：“知若善良单纯，怎会害你哥哥？”

话落，他拉起顾婉禾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

“等今夜子时妖界大门打开之后，本帝便陪你去妖界看你哥哥，可好？”

听到这话，顾婉禾攥紧了手心。

哥哥已经不在了，还怎么去看他？

五日前，凌慕屿将九转复生丹赐给凤知若后，自己明明就告诉过他：“凌慕屿，我哥哥没有这颗药会死的……”

但他没有听，就走了。

现在她才知道，即便有那颗丹药也没用，因为哥哥早已经死在了凤知若的手里。

想到这儿，顾婉禾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气力。

“不用了……”

凌慕屿闻言微怔，从前她一直告诉自己，妖界和人间神界一样，也有很多善良的妖。

她总想让自己陪她去妖界看看，改变他对妖族的成见。

如今自己主动提起，她却拒绝了？

凌慕屿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柔声道：“禾儿，往后，本帝会为了你善待妖族。”

顾婉禾垂眸：“多谢神帝。”

这时，空气中响起凤知若的传音。

“兄长，我不舒服，你能来陪陪我吗？”

听到这话，凌慕屿看向顾婉禾，犹豫片刻，他还是说：“我去看看知若。”

顾婉禾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最后的温度也消散了。

不久后，她的耳边响起凤知若发来的传音。

就听凤知若娇软着声音，问凌慕屿：“兄长，神界的人都说顾婉禾仙子和我长得像，如果她长得和我不像，你还会和她在一起吗？”

那头，空气一片寂静，良久才听凌慕屿道。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