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

裴清鸢神情微微一怔，很快调整过来，走了进去。

现在的自己，和周郁淮的确不熟。

她压下心底隐痛，开口：“我是108号清鸢，很荣幸来到金一包，为各位服务。”

话音刚落，坐在周郁淮身边的男人，对她招了招手。

“来我这儿。”

裴清鸢走到他和周郁淮中间坐下。

这个男人她认识，叫金志恒，是周郁淮的合伙人，常和他一起出现在报纸上。

金志恒笑着嘱咐：“记得别碰到周律，他最洁身自好，除了他未婚妻，从不让别的女人靠近。”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周郁淮只对姐姐特别。

裴清鸢僵硬地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下一瞬，她就听到周郁淮不悦的声音。

“金志恒，管好你自己。”

金志恒耸了耸肩。

酒过三巡，包厢里的人醉醺醺，一群大律师竟然玩起了转酒瓶的游戏。

金志恒拿起酒瓶转了一圈，瓶口对准了裴清鸢。

金志恒满面酒红，上下打量着她：“清鸢，你有被客人带出去过夜吗？”

裴清鸢闻言脸瞬间烧得通红，她强忍着不去看周郁淮。

“我选大冒险，喝酒。”

而后，她端起桌上的白兰地，一饮而尽。

胃里瞬间像燃起一团火，被灼得发痛。

金志恒再次转动酒瓶，瓶口转了一圈，再次指向了裴清鸢。

“郁淮，你要不要问这位清鸢小姐问题？”

周郁淮也是这个时候，才看向裴清鸢。

他的眼中都是默然，仿佛裴清鸢只是一个陌生人。

“我没什么好问的。”

“那我替你问！”金志恒像是上了头，又问裴清鸢，“你陪客人过夜多少钱？陪过多少个男人？”

裴清鸢想也不想拿起酒杯，就要往嘴里送。

金志恒却从她手中夺过杯子。

“你刚才已经喝了一次酒，现在不能再喝了！必须回答。”

裴清鸢闻言，紧咬下唇：“2000一次，陪过三个。”

说完，她就看到周郁淮迸射而来的目光，眸中的愠怒，显而易见。

裴清鸢立马垂下了头，不敢再看周郁淮。

如果他不在这里，任凭过多分的游戏问话，她都能应答自如。

可今天，她怎么也做不到像从前那样。

金志恒意犹未尽，再次转，瓶口停下依旧对准的是裴清鸢。

“哎呀，不好意思，清鸢，又是你……”

金志恒话没说完，周郁淮就打断了他。

“够了！今天就到这儿。”

丢下这话，他拿起西装外套，看也不看裴清鸢走出了包厢。

见周郁淮突然生气离开。

金志恒有些诧异，他转过头问裴清鸢。

“你俩到底什么关系？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

裴清鸢指尖轻攥：“就是陪酒和客人的关系。”

金志恒没再多问，跟随着周郁淮一起离开。

金一包厢的其他人也跟着散了。

裴清鸢最后一个走出包厢，胃里莫名一阵翻腾。

今晚是她唯一没有被揩油和灌酒的一次，却是让她最无地自容的一次。

周郁淮对她，一定失望极了。

回到大厅。

许皓拿着一叠牛皮纸装好的钱，递给她。

“这是你今天的提成，一共1000。”他又问，“今天的客人怎么样？没有对你动手动脚吧？”

裴清鸢接过钱，摇头：“谢谢你的安排，今天的客人没有动手动脚。”

说完，她就要往外走。

许皓忍不住又叫住了她：“清鸢。”

裴清鸢疑惑：“怎么了？”

许皓犹豫了片刻，鼓足勇气：“如果可以的话，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裴清鸢一愣，还没来得及回答。

许皓扯出一抹轻松的笑：“没事，我就问问，不愿意也不要紧。”

他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郁淮你看，追清鸢的人还真不少。”

裴清鸢循声看去，就见周郁淮和刚才金一包的人也来到了门口。

金志恒似笑非笑地对周郁淮说。

“那男的是会所领班经理许皓，这种场子的经理玩得都很花，小姑娘要是答应了，可就有的受了。”

周郁淮顺着视线看去，就见裴清鸢满脸红晕，站在许皓身边。

他眼底莫名升起一丝愠怒：“走吧，与我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