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朋好友纷纷指责我太作了。

陆其琛取下围裙狠狠甩我脸上，怒不可遏：

"鱼都进你肚子里了，你哪来的脸跟鱼醋上的？"

"要不是你和儿子爱吃鱼，我至于没苦硬吃去夜钓喂蚊子？"

我拂开围裙，指着他脖颈处的红包，淡笑道：

"你爱钓鱼也享受喂蚊子，别把锅甩我们母子身上，等离了婚，你爱怎么钓都行！"

陆其琛似想到什么，抬手随意挠了挠红包，转身哄儿子：

"安安，去把你的蚊子药拿来给爸爸涂！"

儿子噔噔噔迈着短腿跑出包间，陆其琛也不装了，一碗鱼汤径直泼我脸上：

"沈慕芸，你真是不可理喻！要不是顾忌儿子在，我刚就想泼醒你！"

"不就是儿子住院，我没守夜吗？多大点事，值得你拿鱼当筏子，来跟我闹离婚？"

我擦掉脸上的鱼汤，鱼腥味混着热汤的油腻感黏在皮肤上，像一层揭不掉的耻辱。

周围人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扎过来，可我已经不在乎了。

我从包里抽出文件，甩在桌上：

"离婚协议我已经准备好了，签了吧。"

我爸最先反应过来，弯腰捡起协议书，扫了几眼后脸色骤变。

"你让阿琛净身出户？！"

陆其琛闻言，抢过离婚协议。

待看清条款，他猛地抬头，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沈慕芸，你疯了吗？"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抢儿子，还让我净身出户？真以为我爱你，就能纵容你所有的坏脾气吗？"

"我没疯，疯的人是你。"

我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你对不起我和安安，我拿回本该属于我的财产，有什么问题？"

"啪！"

我爸一巴掌扇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疼瞬间蔓延到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