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老公的声音更冷了，“你妹妹躲在房间里哭，亲戚朋友都在看我们家的笑话，你觉得让她道个歉，严重？”

他指着沙发，语气不容置喙：“坐下。现在就给她打电话，开免提。我倒要听听，这位没什么坏心思的姑娘，是怎么跟你说的。”

儿子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他求助似的看向我，嘴唇动了动，却没敢发出声音。

我抱着胳膊，靠在墙上，冷冷地看着他。

今天这事，必须让他看清楚他交往的到底是个什么人。

“爸，别这样，我私下跟她说行不行？我保证让她删了。”儿子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不行。”老公的态度很坚决，“你要是还认我们是你爸妈，还认那个是你亲妹妹，现在就打。”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墙上挂钟嘀嗒嘀嗒的声音。

最终，儿子在老公逼视的目光下，颤抖着手指滑开屏幕，拨通了陈曦的电话，按下了免提键。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陈曦带着火气的声音立刻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你家里人是不是又说我坏话了？我就知道，你那个妹妹就是个白莲花！”

儿子急得满头是汗，赶紧压低声音：“曦曦，你别这么说。你……你能不能先把朋友圈删了？我爸妈都看到了，他们很生气。”

“删？我为什么要删？我又没指名道姓，谁愿意对号入座谁就座！”陈曦的声音尖酸刻薄，“再说了，我说错了吗？大半夜的孤男寡女一起散步，她安的什么心谁知道？也就是你傻，把她当亲妹妹！”

“陈曦！”儿子忍不住拔高了音量，“那是我亲妹妹！她失恋了心情不好，我陪陪她怎么了？”

“哟，你还敢吼我了？”电话那头的陈曦冷笑起来，“蒋睿，我算是看明白了，在你心里，你家人永远比我重要是吧？行啊，有本事你就为了他们跟我分手啊！我告诉你，我那条朋友圈就是发给你家那些亲戚看的，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你妹妹是个什么货色，你们家又是什么家教！”

“你……你不可理喻！”儿子气得浑身发抖。

“我不可理喻？我看是你拎不清，没有边界感！为了一个没人要的妹妹跟我吵架，你行！我话放这了，那条朋友圈，我不仅不删，我还要置顶！”

说完，电话被挂断了，听筒里只剩下冰冷的“嘟嘟”声。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儿子的手还举在半空中，脸上是震惊，愤怒，还有一丝羞愧。

老公走到他面前，拿起茶几上蒋睿的车钥匙，放进自己口袋。

他看着失魂落魄的儿子，平静地开口：“我跟你妈态度很明确，这个女孩，人品有问题，我们家不欢迎。你自己选，是要她，还是要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