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第一反应做不了假。

见到我，他全然不问我和孩子的安危。

反而一开口，全是为了方柔然。

指尖狠狠掐进掌心，这才忍住没让眼泪落下。

我闭了闭眼，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

“好。”

他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又小心翼翼道：

“柔然知道我要当父亲了，心里很没安全感……我想去照顾她一段时间。”

“等下个月她情况稍微稳定些，我就搬回来。”

“到时候我想办法挤出几天时间在家陪你，好不好？”

为了照顾方柔然，他可以随随便便请一个月的假。

轮到陪我几天，却要说“想办法挤出时间”。

原来是不是真心对待一个人，区别这么明显。

他的语气，甚至带着一种我绝对会答应的笃定。

可我看着她眼底对另一个女孩浓浓的牵挂，忽然觉得很累。

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我剧烈波动的情绪，轻轻动了一下。

我下意识抚上小腹，里面孕育着我们曾经无比期待的爱情结晶。

可现在，他却好像不在意了。

感受着手下微弱的生命搏动，我声音平静地开口：

“陆牧庭，你曾经说过很多次爱我。”

“恋爱三周年的时候，我们在漫天烟花下接吻，你说你会比爱自己更爱我。”

“授勋仪式上向我求婚时，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诺，会爱我一生一世。”

“去年我生日，你捧着学了两个月才做好的蛋糕，说你只爱我一个人……”

“这八年里，你记得我所有喜好，你的头像背景全都是我……我一直坚信，我们会就这样相爱到老。”

我抬头和他对视，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可是今天，我感受不到你对我的爱了……”

听到我细数相爱的点点滴滴，陆牧庭也忍不住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