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在我面前，那么自然地接受我老公的照顾，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陈牧洲的脸颊泛起红色，像是被人揭穿了心事。

“乔晚你讲不讲道理！”

“她就是身体不舒服，我帮个忙而已，你有必要这样吗？”

“心思龌龊的人，看什么都带着有色眼镜。”

我僵住了，许久，才自嘲地问：“原来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人？”

陈牧洲眼神躲闪，生硬地转换了话题，“我们现在就该事事为孩子考虑。”

“我们维持这个家庭，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成长环境，你别感情用事。”

“这个年纪的夫妻，多的是为了孩子搭伙过日子，有没有感情又能怎样。”

他的理智，反衬出我的斤斤计较是多么可笑。

我忽然感到一切对话都失去了意义，我爱了陈牧洲这么多年。

这段婚姻虽然是奉子成婚，可若没有当初的情分，也走不到今天。

我一直以为，他留下孩子，就代表他心里是有我的。

现在想来，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陈牧洲按着太阳穴，“周末是家长会，老师约了我们俩单独谈谈。”

“你这两天要是状态不好就请个假，在家里调整一下。”

我没有答话。

第二天，手机的震动把我从一夜的噩梦中唤醒。

听着“老婆，老婆，我爱你的铃声”，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划开了接听。

“你还在家吗？”

他的声音听不出昨夜的争执，带着职业性的冷静。

“我有份很重要的研究资料忘在书房了，研讨会要用，下午你能不能给我送一趟？”

我大脑没反应出来怎么回答，愣在那。

他似乎察觉到我的沉默，放缓了语速。

“老婆，医院这边实在抽不开身，跑腿又不让进，除了你我想不到别人了。”

我真的不想回答，直到我听见他那边有人在叫“陈医生”。

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知道了。”

四十分钟后，我到了医院。

陈牧洲的门诊室没看到人，检查区的帘子拉上了，帘子里面却传来了周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