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颜裴宴臣谢知微小说笔趣阁最新章节 为了绣花针,我火烧夫君王府小说全文免费
时间: 2025-10-13 06:10:55 人气:1247
“抱歉啊姐姐,宴臣今日不能赴你约喽。你梳妆台上的胭脂我用不惯,他心疼我,非要盘个胭脂铺送给我。”
“不过,姐姐一介深宅妇人,想必也没什么重要事非要宴臣陪吧。”
出神间,黑压压的兵马已踏至城门,谢家旗在苍穹下猎猎飘扬。
她深吸一口气,向头马上的老将军抱拳行礼。
“前木兰将军谢昭颜,前来接回镇北将军谢云麾、军医崔若华遗骸!”

悲怆的声音响彻城门。
老将军下马,亲自将一方木盒交到谢昭颜手里,浑浊的眸子里满是痛惜。
“你爹娘在边疆时总遗憾,说没机会亲眼见你成亲,不知女婿如何,嫁入景渊王府后过得好不好。”
闻言,谢昭颜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一夕之间,她的爹娘惨死边疆,家破人亡。
可她夫君,她唯二的家人,却在给谢知微挑胭脂。
明明从前,不论他在做什么,只要她一个眼神,便能让他立刻放下一切。
谢昭颜竭力咽下喉间的酸涩,送走老将军,上马朝聚宝阁赶去。
为了牺牲的爹娘,她还有一件事要做。
……
聚宝阁内烛火煌煌,金玉满堂,拍卖掌柜手持乌木槌高声唱价:
“下一件拍品,‘沧海凝翠’如意镯,起拍价,五十两黄金!”
“六十两!”谢昭颜素手轻抬,昔日巾帼气度仍藏于眉眼间。
席中忽起竞价声:“一百两!”
谢昭颜摩挲袖中刚领到的一千两军抚恤金,眸光一凛:“点天灯。”
纵是倾尽所有,她也必须拿到这如意镯。
全场哗然,宾客皆转头望她。
掌柜又惊又喜,重重落槌:“恭喜这位姑娘……”
话音未落,一名小厮匆匆上台在他耳侧低语,掌柜脸色骤变。
“抱歉姑娘,这如意镯因特殊缘由,不能交给您。”
谢昭颜“噌”地起身,声线带厉:“为何?”
“就凭这如意镯是知微娘亲的遗物。”
“谢昭颜,你明知这如意镯对知微有多重要,为何偏要夺她之物?”
低沉嗓音响起,谢昭颜下意识望去,裴宴臣身着玄色大氅稳步迈入,一双剑眉紧蹙,墨眸里满是寒意。
宾客落在谢昭颜身上的眼神,也从惊讶变成嫌恶。
谢昭颜盯着他,只觉荒唐讽刺。
分明她只是用自己的银两,拍回属于她自己的东西,可裴宴臣的眼神仿佛在说,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只要事关谢知微,就全都成了她的错。
“我夺她之物?”
“我夺了她何物?是她受我谢家收养却不知满足,装腔作势冒充我的身份,夺我军功、占我家业,如今就连你……”
“够了!”
话没说完,就裴宴臣冷声喝止。
“若不是你冒充知微的身份,谎称自己是当年在雁门关救了我的木兰将军,景渊王妃之位,怎么也轮不到你!”
字字如淬毒的刀凌迟着她的心,疼得她眼眶一红。
她曾是随父戍守边疆,大梁的第一位女将军,被圣上亲封“木兰”名号,怎会屑于冒名这等卑鄙之举?
她和他成婚三载,有回她半夜突感风寒,本远在邻地巡查的他连夜策马五个时辰,赶在破晓前携着名医和补品出现在她床榻前。
两年前,两人往西山狩猎,突遇狼群,裴宴臣下意识将她护在身后,挥剑与狼群血战时,仍不忘回头安慰她别怕。
她曾是他舍命相护的人,他是她浴血沙场,九死一生也要归来的信念。
可如今,他却用最锋利的话,毫不留情剜在她的心上。
如意镯被恭敬呈上,裴宴臣再没看她一眼,阔步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谢昭颜忽然就笑了。
笑他绝情,笑她自己识人不清,为了他,竟宁愿在将士录上被抹去姓名,也要卸下铠甲,折断自己的一身荣耀与锋芒,甘愿做他困于后宅的“景渊王妃”。
眼泪砸在檀木骨灰盒上,谢昭颜深吸一口气,用手背狠狠拭去泪痕。
原想待国泰民安之时,她能挽着裴宴臣,自豪地向回长安的爹娘道:
“这是女儿的夫君裴宴臣,他爱我敬我,做他的王妃很幸福。”
可如今……
谢昭颜翻身上马,扬鞭向皇宫疾驰。
紫宸殿前,她撩袍跪叩,声音坚定。
“前木兰将军谢昭颜求见圣上,恳请复职戍边!”
圣上龙目一凛,目光扫过殿下谢昭颜如往日般飒爽的英姿,沉声道。
“念你昔年屡立战功,7日后,便复职前往边疆罢。”
“谢圣上!”
谢昭颜含泪叩首。
她策马回到谢府,刚跨进院子,就见烟雾缭绕,浓重的檀香味刺得她鼻腔发酸。
一个道士正手持桃木剑喃喃做法,谢知微就立在侧旁。
谢昭颜心头一跳:“你在做什么?!”
谢知微闻声回头,扬起人畜无害的笑。
“姐姐,道长说你是天煞孤星,我好心请道长来给你做法,现下正是关键时刻,你可千万不能带着骨灰这么晦气的东西入内……”
谢昭颜冷厉打断:“这是我家,你再不滚我报官了!”
谢知微故作惊惶捂住唇:
“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也叫家?”
“谢昭颜,你若真想家,就下去陪你爹娘啊,什么为国尽忠,就是被你克死的两个短命鬼!”
“啪——!”
话音刚落,一个巴掌狠狠甩在谢知微脸上。
她不可置信捂着脸,面色扭曲一瞬,却在瞥见谢昭颜身后的刹那迅速压下,跌坐在地。
“这谢府是我牺牲的爹娘留给我的,即便姐姐打我,我也不能给你……”
下一秒,一只大手从旁伸出,死死攥住谢昭颜的手。
“谢昭颜,你怎如此恶毒,抢知微的如意镯还不够,还要抢她家的宅子!”
刺目的红痕瞬间爬上谢昭颜的手腕。
请旨回边疆时,她以为她不会再心痛了。
可此刻,看着裴宴臣眼中的嫌恶,谢昭颜的眼眶却忍不住发烫。
新婚那年,中秋宫宴,她因不惯穿绣鞋崴了脚,裴宴臣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一路穿过金銮殿,惊得满殿朝臣说不出话。
金光浮跃,歌舞升平,可两人的眼中只有彼此。
爱她之时,他说愿抱她一辈子,也会爱她一辈子。
不爱之时,他却扼着她的手腕,骂她恶毒。
见谢昭颜眼尾泛红,裴宴臣一顿,手上力道不自觉松了几分。
谢知微见状,眼底闪过一抹怨毒,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手腕上的禁锢骤然松开,裴宴臣嫌恶的嗓音紧随其后。
“若是知微有半点闪失,我饶不了你!”
谢昭颜忽然笑了,笑着笑着,眼眶却渐渐猩红。
“好啊,我们都饶过彼此,和离吧。”
她看着谢知微怎么都压不住的嘴角,笑着道:
“恭喜你,演了这许久,终于能名正言顺做景渊王妃。”
裴宴臣顿了半瞬,眼底墨色翻涌:“装模作样。”
“谢昭颜,你这般自编自演,只会让我更恶心你。”
说罢,他抱起谢知微就走,肩膀狠狠撞在谢昭颜身上。
她踉跄着后退,后腰狠狠撞在门栓上,疼得脊背一抽。
可裴宴臣的视线,再没在她身上停留半分。
门外,凛冽的冷风呼啸着扑面而来。
吹干了谢昭颜眼底的湿意,也吹凉了她那颗曾炽热的心。
7日后,待她重做木兰将军回到边疆,裴宴臣便会知道,她不是自编自演了。
策马至忠烈祠,谢昭颜将父母灵骨暂厝于此。
“爹、娘,女儿不孝,暂屈二老在此安身,我很快便会想办法带你们回家。”
她指节攥得泛白,红着眼深深鞠了一躬。
回到景渊王府,她径直取出行囊,收拾行李。
打开妆奁最底层的紫檀木匣,里面躺着他们的婚书,裴宴臣带她各地游玩时买给她的首饰、为她定制的金丝同心结,上面还锈着两人名字。
三年前大婚那日,他亲手为她戴上,缱绻深情的眸子里只有她一人。
“今生今世,唯漪儿一人。”
指尖悬在匣上,酸涩顺着心口漫上来,堵得谢昭颜喉咙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