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看了眼林棠，又很快移开视线：“回上京后，你还是请太医仔细看看你的眼睛。”

林棠没有说话，菖蒲向他行礼感谢道：“多谢小侯爷。”

裴清州转身要走，林棠像是想到了什么，快步走到他身边，抓住了他的衣袖，“裴叙……你弟弟，是不是也来平阳了？”

裴清州皱眉，“你问他做什么？”

“好奇。”

裴清州：“不知道。”

林棠死抓着他，大有他不说就不放手的架势。

裴清州忍着火气又说：“密令司行事向来诡谲，我怎会知道。”

林棠失望的“哦”了一声。

也是，他们兄弟俩关系并不好，能知道什么。

“松开。”裴清州低头看她。

林棠撇了撇嘴，刚松开一半又抓紧了，“平阳有一家叫芙蓉醉的酒肆吗？”

“不知。”

裴清州极力克制着情绪，眼中郁气翻腾，“林棠，我还有公务在身，你能不能别胡闹了。”

这样的话林棠上辈子也总听他说。

只是那时她实在骄纵，总会继续缠着他，裴清州面上冷漠但也总会纵容她。

这就让林棠更加确信了，裴清州也是喜欢她的。

如今看来，裴清州是真的厌烦她，只是顾忌她的身份，强忍着不与她翻脸罢了。

林棠松开手，盯着他的背影，还是没忍住问了他一句：“裴清州，你喜欢我吗？”

裴清州的步伐一顿，紧接着恢复正常，声音还是一如既往，“你不要胡思乱想，三个月后我们会成婚。”

林棠自嘲的笑了笑。

这样的回答已经证实了裴清州不喜欢她。

也是，得势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勒死她，只可能是恨极了她。

林棠自认自己没什么大能耐，但也不会蠢到走错的路再走一次。

这辈子她绝不要再嫁给裴清州。

只是婚约这件事，着实难办。

她与裴清州是多年前皇帝赐的婚。

当年，裴清州的父亲定安侯在战场上为保护皇帝受了重伤，从此不能再站立。

皇帝心怀愧疚，便想着给定安侯的儿子定个极好的亲事。

于是年幼的裴清州进宫面圣，而林棠也正巧被自己的母亲长公主带进宫里小住。

皇帝当时指着小裴清州问小林棠，“窈窈觉得这个哥哥怎么样？”

小林棠说：“哥哥生得好看，我很欢喜。”

皇帝大喜，当即封了林棠为乐安郡主，给二人赐婚。

林棠想到这段往事就恨不得给小时候的自己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