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妤攥紧传音铃，下意识想拒绝：“我……”

可话没说完，就被顾京宴淡漠的声音打断：“明日巳时一刻，本王和雪落在凡间等你。”

他说完，不给靳南妤任何拒绝的机会，就切断了传音。

不过片刻，靳南妤又听到了顾京宴传音。

“本王不想让雪落不开心，有劳了。”

靳南妤在原地站了很久，才轻声回：“好。”

翌日，靳南妤如约来到凡间的绣坊。

她坐在一旁，看着苏雪落拿着喜服的画册，笑着问顾京宴好不好看。

顾京宴温柔地看着她，每一件都说好。

靳南妤怔怔地，忽然想起四百年前。

顾京宴也曾拿着凡间喜服的画册给她看，笑着说一定会让她做冥界最美的新娘。

那时，他眼中的温柔仿佛能将人溺亡，她陷在那双眼睛里，就真的以为，他们一定会步入成亲的喜堂。

从未想过，四百年后的此刻，她会成为窥探顾京宴幸福的“旧相识”。

一阵阵的疼意直往靳南妤心口窜，她别开视线不想再看，苏雪落却拿着选好的画册递到她眼前。

“阿宴眼光太差了，这件明明很好看啊，他就非说不行，无论如何都不要这一件，殿下你来看看行不行？”

靳南妤低头，就看见画册上，苏雪落选的正是她曾经说过喜欢的那件婚服。

所以，顾京宴才不想要这件吗？

靳南妤不由脱口而出：“你还记得……”

“记得什么？”

顾京宴挑眉，语气淡淡地打断她：“今非昔比，本王只是觉得这件婚服配不上本王的王后。”

靳南妤怔怔看着顾京宴冰冷的神情。

半响，她点点头：“是，是配不上。”

过去的婚服配不上他的王后。

过去的人，也配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