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万一套的牙齿矫正，妈说做就给你做！”

“每个月三千多的体检一次不落。”

“为了在你十八岁前凑齐那四万块，她每天三点起来和面炸油条磨豆浆，一待就是一整天！你说你三年没换过新衣服，你知道咱妈一件衣服要穿多少年吗？！”

大女儿打开手机相册，找到一张图片放大。

是一张诊疗单，项目明细：抗过敏陶瓷托槽。

金额有零有整：40000。

两块钱一杯的豆浆，我要卖两万杯。

十块钱一条的肠粉，我要做四千条。

陈思雪更是不忿，冷哼道。

“我一口乱牙被嘲笑多久，求了多久她才肯带我去的？”

“回来了，还要整天对着账单唉声叹气，张口闭口就是这四万她要干多久才能挣回来，做给谁看啊！”

“非得等我立了字据说这钱以后会还，这才消停！”

陈思雪说着，也掏出了手机。

众人探头看清了那张字据，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啧啧啧，从前不愧是干会计的，真能算计啊！”

大女儿脸色涨红，气得声音都发抖了：

“那明明是你自己要写的！说什么长大了要报答妈，你都忘了吗！”

“你刚戴牙套的时候，妈还变着花样给你做了一个月粥吃！”

她滑动着手机里的相册，手都在颤抖：

“那些粥的照片呢，明明有的……”

陈思雪抬起泪眼，声音轻飘飘的。

“姐，别找了。”

“你手机里存那么多妈对我好的证据，不就是为了这会儿么！”

她挤出一个惨淡的笑：

“我承认你们对我很好了，还不行么？”

“毕竟，你们才是一家人啊。防着我也是应该的。”

“我又算什么呢？”

【我靠，四万块钱的牙套，这后妈也是下血本了！】

【没听到人家说写欠条了吗，你以为这四万不用还啊？先套着你的伎俩罢了！】

【被人家这些小伎俩迷住了吧！上赶着给人当后妈的能有什么好东西！】

【这继女说话怎么总有反转，感觉两边都有问题！】

望着这些滚动的弹幕，我忽然累了。

“是，我不是一个有能力的母亲。”

“四万块钱的牙套，我不知道得狠下心多少次，才舍得带你做。”

“可是你知道吗，这四万块钱的分期付款，直到今年我才彻底还清。”

“我每天在店里吃卖剩下的早餐，天热的时候就算馊了也往下咽……”

没等我继续往下说，陈思雪“啧”了一声打断我。

“又来了！”

陈思雪满脸写着厌烦：“你到底要对着我苦难教育多少回？难道我爸留下来的钱和房子不够你把我养大吗？”

“我拿这钱找个保姆不比你强，至少人家不会老是叽叽歪歪！我不吃你这一套知道吗！”

我彻底愣住了。

原以为自己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没想到在她眼里，我还不如一个保姆。

突然，一个瘦瘦小小的女人冲上台来。

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伤心至极。

“我的女儿啊，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