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昊瑟缩的背霎时挺直了，指着沈若柒骂：

“我早说这妖女恶毒至极！要不是真言蛊，她还得装多久？”

“杀了灵云还装无辜，那毒誓根本没用！”

苏灵云不知何时飘过来。

“姐姐，我早就原谅你了，只要你肯赎罪……”

嘴上大度无害，可眼底却是藏不住的快意。

蛊毒灼烧着喉咙，疼得沈若柒冷汗直冒，可脑子里突然炸开清明。

刚刚她吞下的，根本不是真言蛊，而是傀儡蛊！

“啪！”

花瓶穿过苏灵云的魂体，薄瓷四溅。

沈若柒带血的唇扯出一抹冷笑：“这就是我的赎罪，够不够？”

苏灵云尖叫着，魂体瞬间消散。

往日自持的纪以琛扼着她的下巴，眸色郁沉。

“沈若柒，我真是对你太宽容了。”

话落，佣人会意上前，匕首狠狠刺穿胸口。

九月的暑气还没消，沈若柒却恍若置身严冬。

曾经戒斋吃素的纪以琛，竟为了苏灵云，对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妻子动手。

鲜血带着热度一同消逝，意识恍惚间，她听见佣人犹豫的声音。

“先生，太太失血过多，再不包扎，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闻言，纪以琛转动佛珠的手一顿。

苏昊急忙反对：“寻魂需以血为祭，不放血，怎么找回灵云！”

“是她杀了灵云，就算把她的血放干了，也是她罪有应得！”

檀香缭绕，本该静人心神，可纪以琛的心却怎么都静不下来。

他以为自己会毫无波澜答应，可看着沈若柒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心底的烦闷却越来越重。

见纪以琛不说话，苏昊立刻补了句：

“您忘了，灵云就是被她下蛊血尽而亡的！难道您要看着她再害死灵云一次吗？”

闻言，纪以琛墨眸那丝微末的动摇瞬间消散，转为一片沉寂的冰凉。

“不必停。”

短短三个字，宣判了她的死刑。

一滴泪悄无声息滑落，很快消失。

不知昏迷了多久，沈若柒颤着睫睁开眼，瞳孔骤缩。

苏灵云带着哭腔窝在纪以琛怀里：“以琛，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

明明触碰不到，可纪以琛却抬起手怀抱，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

“别怕，我一定会了却你的执念。”

苏灵云抬眸，脸上泪水未干：“直到死之前，我都没有感受过恋爱的滋味，以琛，你和我做一周情侣好不好？”

毫无意外，纪以琛答应了。

接下来一周，沈若柒在病床上动弹不得，苏灵云就在夜里飘过来，炫耀他们如何甜蜜。

今天放烟花，明天拍下千万级珠宝。

苏灵云没有身体，纪以琛就把珠宝首饰烧给她。

沈若柒本以为，千疮百孔的心已经没有受伤的余地了。

可听到这些，却再次被狠狠刺痛。

一周结束，纪以琛再次开口：

“灵云，你的第3件执念是什么？”

苏灵云看着病床上的沈若柒，犹豫半晌，怯弱开口。

“我只想姐姐真心认错……”

“既然她这般不知悔改，不如把她封进棺材里，让她也尝尝，我当初有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