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沫已经忘记自己怎么走过去的，怎么蹲在靳知陵面前，让他的手能轻易触碰她最脆弱的脖颈。

她只记得，炫彩的灯光下，靳知陵微眯着双眸看她，然后戏谑般地轻笑了一声。

“轰——”

窗外响起雷声。

程沫从回忆中惊醒，她慌忙走出卫生间。

卧室没开大灯，床头透出来的微弱背光，是唯一光源。

靳知陵站在窗边，静默地望着窗外大雨。

暖色的灯光中，他的五官却好像笼罩着深冬的冰雪，冷漠而倨傲。

程沫就这么看着他，即便已经在一起三年，她依旧清楚的明白自己和靳知陵之间有不可跨越的距离。

她不知道靳知陵家里究竟多有钱。

只知道，金丝雀圈里所有有头有脸的“男朋友”见到靳知陵，都无比恭敬。

愣神间，她听见靳知陵淡漠开口：“过来。”

程沫听话地走过去，下一刻就被扯到了床上。

今天靳知陵很急躁。

可以说是横冲直撞。

程沫咬紧唇，脸色发白，却不敢发出声音。

靳知陵唇角冷冷勾起：“不问那个咬痕？不问我为什么生气？”

程沫强撑着微笑，她搂住靳知陵的脖子，主动吻上他的唇。

“只要你开心，其他的都不重要。”

刚开始做金丝雀时，她分不清爱和欲，她以为靳知陵宠她，就是爱。

靳知陵第一次这样粗暴对待她时，她生闷气不理他：“靳知陵，你真是太过分了！”

靳知陵却没有像平时那样温柔地哄她，只是冷冰冰的按灭了烟，说：“不喜欢就滚。”

第二次，她不敢指责了，她害怕地发着抖喊不要。

靳知陵说闭嘴，忍着。

后来，她学乖了。

她终于知道，于靳知陵而言，她不过是一只宠物。

开心时是宠，不开心时只是发泄的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会被厌倦了的主人丢弃。

但终究她是个人，所以她要先走了。

程沫紧紧抱着靳知陵，让自己沉溺在这片海里，眼角却不由溢出了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