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这句话，好像是松了一口气：

“行，那我出去一趟。午饭你自己解决。”

“晚饭一起吃，为你这次拿下‘城市之光’项目庆功。”

我知道，这是他为昨晚的事，给我的台阶和补偿。

我没有抬头，随口“嗯”了一声，继续自顾自地研究离婚协议。

本来打算中午吃饭时跟他摊牌的，既然他有事，那就延后。

反正离婚协议的细节还需要敲定，晚上正好。

不一会儿，沈聿从书房拿了一个文件袋，又拿起玄关挂着的外套，匆匆出门。

“哐当！”

玄关柜上，我们珍藏了五年的那个模型“城堡”，在他关门带起的风中，轰然倒塌，细小的零件碎了一地。

我走过去。

那是我和沈聿结婚时，他用我们大学时一起做的第一个获奖作品的剩余材料，亲手为我搭建的。

他说，这是我们家的雏形，以后我们要亲手设计建造一座真正属于我们的城堡。

空荡的房间里，只剩下时钟的滴答声。

我沉默了很久，才找来吸尘器，将地上的碎片一点点清理干净。

然后把那象征着我们爱情起点的“城堡”，连同我心底残存的最后一丝幻想，全都倒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