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季阳有错，但罪魁祸首，是那个亲口说出“他太脏了”的慕晚晴！是那个他爱了整整十年，以为会相爱一辈子的人！

看着对面季阳那张带着胜利者微笑的脸，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却疯狂地涌出。

多么讽刺啊。

十六岁那个在毕业典礼上对他告白，紧张得手心冒汗的少女，恐怕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另一个男人，会拿着她说他脏的视频，来逼她的丈夫离婚。

极致的痛苦过后，是死一般的沉寂。

原来，爱一个人可以爱很多年。

但死心，真的只需要一瞬间。

他不再爱慕晚晴了。

至少，不再爱这个觉得他“脏”的慕晚晴了。

他什么也没说，甚至没有再看季阳一眼，直接拿起对方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翻到最后一页，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陆珩。

笔迹依旧清隽，却带着一种决绝的力道。

季阳显然没料到事情会如此顺利，愣了一下，才赶紧收起协议，语气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陆先生果然痛快。你放心，今晚我就会想办法让晚晴签字。等度过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你们就能彻底结束了。”

陆珩站起身，没有回应，挺直脊背，转身离开了咖啡馆。

阳光有些刺眼，他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他浑浑噩噩的回到家，刚进门，手机又响了，是季阳发来的视频。

陆珩指尖发颤地点开。

画面不堪入目，是慕晚晴和季阳在……床上。

情动之时，季阳从一旁摸出那份离婚协议，撒娇说看中了某款限量版跑车，让慕晚晴签字。

慕晚晴似乎想低头细看，季阳却凑上去亲吻她的喉结。

她低笑了一声，说了句：“小狼狗，给你买。”

然后，她看都没看文件内容，就在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慕晚晴三个字，龙飞凤舞，一如她当年在结婚证上签下的那样坚定。

画面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他的眼睛里，疼得他眼前发黑。

他猛地关掉手机，冲到洗手间，对着马桶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他开始疯狂地收拾行李，把属于他的东西，一件件塞进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