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采儿醒来时,天色已暗。这番缠绵竟是从正午直接到了入夜?甘采儿张了张嘴,这才发现嗓子早嘶哑得说不出一个字。她扶着腰,颤颤巍巍从床上坐起来。她真不知前一世的自己,敢给兰亭舟下药助兴,到底是脑子进了多少水?!兰亭舟是很古板,也是很克已复礼,可不...
“娘!她是我娶进门的女人,是星儿的娘。”孟煜一抬眸,正色道。“一个不守妇道的外室而已,若不是生下你的长子,她哪配进孟家的门!”“更何况,她进了孟家的门,仍是淫性不改,到处勾搭......”“娘!”孟老夫人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孟煜厉声打断。孟煜...
甘采儿之所以没想明白,是因她没能看透:爱与恨,不过是一体两面。爱到极致,便生怨怼。世家女子从小受到的规训便是:“父者子之天,夫者妻之天。”父亲,不能选,但夫君,是可以选的。为了这片“天”,她们能使出的手段,五花百门,千奇百怪,让人匪夷所思,...
“小姐,你的花掉了。”男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甘采儿脸色一白。同样的话,忽地从她忆记最深处窜出,在耳内轰然作响。她的心狠狠一悸,蓦地回首,近乎是满目仓惶地看向身后。一张陌生而年轻的面孔,映入她眼帘。甘采儿拎起的心,突地一松,归了原位,一直憋着...
兰亭舟静静立在原地。这还是他认识以甘采儿来,第一次被她无视,被她抛诸在身后。他觉得颇新奇,既松了口气,同时也有些别扭。他缓缓抬步,远远跟在二人身后。甘采儿和朱小筱二人从小在乡野里疯惯了,体力都极好,爬起山来不在话下。二人一路嬉笑打闹着,轻轻...
“呃,小筱不是胆小嘛,她有些害羞,不好意思,所以非让我和她穿成一样,好陪着她罗。”朱小筱胆小,还羞怯?呵,他怎么从来不知道?他好歹认识朱小筱也有七八年了。兰亭舟淡淡睇了甘采儿一眼。甘采儿心一横,反正换装是不可能换的!她和朱小筱新制的几套衣服...
甘采儿清楚记得自己死了,死在一场暴风雪中,死在大年三十晚上。所以,当她再度睁开眼,整个人都是懵的。一时间,她不知身处何时何地,自己是人是鬼。甘采儿呆呆盯着头顶上一大片郁郁葱葱的树荫,怔忡地出神。正午的阳光穿透树叶,像碎金般洒满她一身,让她感...
甘采儿抬起头,再看了眼青砖碧瓦的深宅大院,而后拖着脚步,一步一步离开。离开卫国公府后,甘采儿并没有沿路返回城南,而是去了城东。此时,大雪已停,但天空仍灰蒙蒙一片,远处有黑云压顶,似乎正在酝酿一场更大的风雪。从城西到城东这一路,甘采儿走得更慢...
景和二十年的冬天特别冷。在接近年末岁尾时,京都连下了七天七夜的雪。雪花纷纷扬扬,将整座都城都掩在冰雪之下,极目望去,天地之间一片白。清晨,天光微亮。城南一处偏僻的陋巷中,一扇柴门“嘎吱”作响,门从里面被人推开,走出一个妇人。妇人看上去年岁不...
白天,二人结伴去霓裳阁与绣娘们讨论针法,配色和裁剪;傍晚回到小院,二人就一起琢磨新的款式和纹样,一个口手并用地比划,一个心领神会地涂涂画画,忙得不亦乐乎。半月不到,一件湖水绿的长裙便出炉了。这条长裙款式与时下常见的不同,上绣的纹样也很新,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