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捐肝后,阮时音在医院躺了几天。段暮尘倒是来了几次,同时照顾她和隔壁病房的许念。但许念又嫌他耽误工作少挣了钱,催促他赶紧回公司。段暮尘似乎很听她的话,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出院那天,阮时音身体虚弱,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许念却坚持要省钱,不肯打...
周祈安早在附近等我。他一身笔挺的黑西装外套,江瑶揽着他的手。一走过来,温子言就往她怀里扑。“江妈妈,户口本身份证,都在她包里呢!”我突然有些目眩。连站都站不稳了。为什么呢。温子言,是我眼睁睁看着医生洗干净抱给我的!是我的孩子啊。从前,我和周...
飞往国外的航班在四个小时后。定制的全封闭私家车上,温子言趴在我腿上,哭完后劲还没过。一抽一抽地打嗝。从前,我听说,生完孩子后,激素会控制母体的感官。产生所谓的“母爱”。我不相信。因为我心甘情愿地爱着这个小生命。可今晚,我问自己。分明他口口声...
“江妈妈给我买限定款球鞋,她比你好一万倍!”“我同学妈妈都穿上万的衣服,你呢,一身便宜货!”“江妈妈身上香香的,才不像你,跟我学校的食堂阿姨一个味道!”我听着听着。胸腔止不住地起伏。分不清是愤怒,还是悲苦。温子言从小就聪明,他怕我骂他,先哭...
温子言眨巴着大眼睛,有点被这么多人吓到。我立马蹲下来,把他护在怀里。冷声道:“周祈安,我们早就分手了,我的儿子跟你没半点关系!”我恨周祈安。可温子言是我用命生下来的。我麻醉过敏,十个小时,没有无痛,我险些死在手术台上。爸妈死后,温子言就是我...
周祈安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给儿子办入学报道。外面浩浩荡荡排了半条街的豪车。是周祈安一贯的阵仗。他踹门进来,捏住我准备签字的手,眼皮都没低一下。不容置喙:“温子言,从今天起改名姓周。”温子言。是我儿子的名字。我浑身僵了下。根本没想过,还会有再...
顶着寒风,周家老大周评和媳妇儿李秀秀踩着自行车急匆匆往家赶。李秀秀在后座上一颠一颠的,手里攥着的酱油瓶子晃得厉害。“哎哟喂!你慢点儿骑!酱油要洒了!”李秀秀裹紧头巾,冻得通红的手指死死攥着周评的棉袄后襟,尖着嗓子在后头喊。周评闷不吭声,只顾...
天还没亮,周译就轻手轻脚地起了床。林知微听见他在外间窸窸窣窣地收拾东西,油灯的光从门缝里漏进来,在地上画出一道细长的黄线。“醒了?”周译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个搪瓷碗。碗沿有个豁口,是去年冬天她失手摔的。“来不及吃早饭了,给你泡了碗红糖水。”他...
天刚蒙蒙亮,林知微就醒了。她睁开眼,炕上另一侧早已空荡,只余下一片冰凉的被褥。她撑起身子,发现旁边衣裳上压着一张纸条。周译的字迹力透纸背:“我去大队开介绍信,你先吃饭。”灶台上的铁锅还温着,揭开木盖,金黄的小米粥冒着细密的气泡。旁边的粗瓷碟...
儿子和儿媳走后,周父蹲在门槛上抽旱烟,烟锅子里的火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以后你少说老四家的几句。”周父吐出一口烟,声音混在烟雾里。周母把抹布往桌上一摔:“咋啦?我儿媳妇,我还说不得了?”周父用烟杆敲了敲鞋底:“今儿个在村口,听王支书说,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