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优美散文
时间: 2018-10-16 06:40:08 人气:105
曾几何时,父亲年轻而温暖的面孔是那样帅气,岁月飞逝,现在的他,脸上多了一份憔悴,瞳孔里多了一丝忧愁,头发不再乌黑,可他宽大的肩膀上多了一个叫做努力的名词。下文是小编整理的我的父亲优美散文,欢迎阅读参考!
我的父亲优美散文一从我记事起,父亲身上就有一股很浓的叶子烟味道。
香烟那时父亲管叫它纸烟,说太贵,吸一两口没了,叶子烟呢,自产自吃,一分钱也不要,耐吸,而且劲头十足,很过瘾。
我们总是奇怪父亲为啥就喜欢吃烟喝酒,烟酒味道太大,闻到就刺鼻,呛着就咳嗽,当母亲见了,就责怪父亲:“一天光晓得冒烟灌马尿,也不看儿女还在长身子!”
父亲身材并不高大,但那时的我们感觉到他就像一座山,一头不怒而威的雄狮。
这并非夸大其词,我的父辈成长在一个崇尚武功的年代,好拳脚,喜直爽。
据他的烟友讲,我们小时候所居住的房屋是祠堂堆柴用的公房。
正因为是公房,想占用的就远远不止余姓的人了,在我们家搬来之前,据说就有三四家外姓人强占着余氏公房不肯搬走,宗族里人拿他们也没办法。
直到父亲成了家,没有房子居住,找族长帮忙,族长得知其脾气的火爆,武功的厉害,就有意将父亲安置到祠堂柴房居住,美其名曰守住祖宗根基。
当然,这意味着要撵走另外几家外姓的人,得动用父亲的威力我们家才能顺利入住。
可能是因为父亲名气太大,他的到来,让原来几家占住的人很自愿很配合的搬走了,而且在入住之前,还特地为父亲一家的入住接风洗尘,还专门举行了一个入住欢迎仪式之后才离开。
父亲并非乡霸,勤劳持家,嫉恶如仇,他既是石匠,又是铁匠,在自耕自食年代,修理和冶打出优质的农具如同现在摩托车汽车修理工一样不可缺少,而且非常受农户欢迎,如果只管饭食无须拿出钱来农用工具或生活工具就被修理如新那就更受乡邻拥戴了,父亲恰好就是这种性格。
据母亲回忆,父亲一生不是凭借武功行走乡里,而是因为会修磨修理农耕工具而闻名于世,哪家有钱有势,哪家一贫如洗,他都能同等对待,有的时候做工遇到富裕人家,就会把我们全家接去,与父亲一起吃住,当然,也会遇到抠门的财主,可父亲并不与其计较,穷人家付不起工钱,父亲在修理好农耕用具谢绝接受工钱之后,还主动看一看他家磨子是否能正常工作。
我兄妹几个就是在这种环境下和父亲的叶子烟味道里渐渐长高长大。
父亲把烟苗栽在地里后,就把管理权交给了我们,每天清晨,到烟地捉虫是必须的,当时我们很不情愿去捉那种圆滚滚,绿茵茵的长虫,可得完成任务啊,于是,我们就用两个木棍,像用筷子一般,寻找到了虫子就把他们夹住,放到路上面踩硬了的地上,一脚将其压死。
每年,到了七八月份,是父亲带着我们忙着倒腾他的叶子烟最厉害的时候,将地里烟叶分批采集起来,然后用绳子夹着编成一长排,晾晒在房前屋后。
七月份暴雨很多,几乎是每一天都要下一场,叶子烟是不能淋雨的,所以,我们的任务就是,看到天上乌云密布,雷声不断时,就要忙着收管父亲的叶子烟,由于父亲是远近闻名的石匠和铁匠,请他离家外去干活的日子很多,大多时间都不在家,于是母亲和我们就成了晒制叶子烟的主要负责人。
那时候,我们还没有一匹叶子烟一般高大,抬起一排烟叶感觉到非常的沉重,母亲只要有空,也会帮着料理。
在烟叶半干半湿时,父亲经常喊我们把尿尿到叶子烟上,当时我们很不解,尿尿后的烟叶怎么能吃呢。
父亲抽叶子烟,他的朋友也抽,只要他与他的朋友聚在一起,总是在离屋远远的那颗皂角树下。
我们尿过的叶子烟,受到父亲朋友大力赞扬和推荐。而且卖出去的价格也比别家的高,母亲时常嘱咐我们,不要把这一秘密给透露给别人了。
阴历七月也有传统节日,那就是过月半,纪念亡灵的日子。
如今,父亲去世很多年了,可在梦里,叶子烟味道常与我父亲一起到来。
其实,我很怀念有叶子烟味道的那些日子,在我脑海里,那是对父亲的记忆,家的味道,儿时的欢乐。
我的父亲优美散文二帮老乡大将搬家。在整理一堆旧书籍的时候,大将蹲在地上呜呜大哭起来。
大将打开的是一个笔记本,上面记着日常开支,一笔一笔,清晰到一块钱的早餐,三块钱的午餐。稍后,大将给我讲了关于他和父亲的一段往事。
大将的家在徐州乡下的一个村子里,在他的记忆里,父亲一直在徐州火车站附近打短工,难得回家一次。
大将考上西安的一所大学时,父亲从银行取出一包钱,一张一张沾着口水数,数了一次又一次。
大一的时候,大将迷上了网络游戏,经常整晚耗在校外的网吧里。他虽然感觉到有些虚度光阴,但身边的同学们都差不多,不是打球,就是看电影,或者上网打游戏,大将也就释然了。
暑假回家,大将在村里待了几天,感觉特别无聊,就忐忑地对父亲提出,想去他那里玩几天。至少那里有网吧!父亲竟然破天荒地答应了。
远远地,大将就看到父亲等在火车站的出口。经过一年大学生活的洗礼,大将第一次感觉父亲在人群中是那么扎眼――衣服旧,还宽大得有些不合身。他提醒父亲,衣服太旧了。父亲说,出力干活的,又不是坐办公室,穿那么新干吗?他又说,那也太大了啊。父亲又说,衣服大点,干活才能伸展开手脚,不然,一伸手,衣服就撕破了。
让大将没有想到的是,在2003年,月入就有四千多元的父亲,竟然住在一栋民房的阁楼里,只有六七平方米。除了一张铁架床之外,还有个放洗脸盆的木架子,那个多处掉瓷的搪瓷盆上,搭着一条看不出本色的旧毛巾……大将一直以为,父亲在城里过的是很舒服的日子,没想到竟是这样清苦。
父亲把大将带回住处,就说:“你坐着,我要去忙活了。”说着,就咚咚咚下楼走了。大将坐不下去,就悄悄地关上门,下楼,跟在父亲身后,他想看看父亲是做什么的。
七弯八拐,大将跟随父亲来到了徐州冷库。那儿聚集着十多个跟父亲差不多的人,有的推着推车,有的拿着扁担,大将看到父亲从门卫那里推出了自己的手推车。正在这时,一辆大货车进入大院,父亲和大伙一起,跟在车后拥了进去。几分钟后,大将看到了父亲,他弓着腰扛着大大的纸箱,走几步,停一下,用系在手腕处的毛巾擦额头的汗,再前行几步,把背上的纸箱放到手推车上,接着又奔向大货车,几秒钟后,又弓着腰扛来一个纸箱。如此反复七次之后,父亲推着那辆车向冰库走去,弓着腰,双腿蹬得紧紧的,几十米外的大将甚至看得到父亲腿上的青筋。
原来父亲赚的是血汗钱!大将惆怅不已。他向门卫打听,搬一次货,能有多少钱?门卫告诉他,五毛钱一箱。大将在心里算了一下,父亲一次运了七箱,赚三块五毛钱。
大将当天下午就回了家。他不再想着上网了,他的眼前总是晃动着父亲暴着青筋的腿。他还算了算,自己在网吧浪费了多少父亲的汗水。
大将返校的时候,父亲又从银行里取出厚厚的一沓钱,数了又数,交给大将。大将数了一下,说,“这学期时间短,有两千就够了。”说着,分出一半,留给父亲。这一天,大将下决心做个好儿子,做个好学生。
但他的这种想法,很快成为过眼云烟。当那些旧日的玩伴又吆喝着去网吧,当他有意无意地看到魔兽游戏图案,他内心里总是忍不住躁动。终于,他又一次走进了网吧。
国庆节的时候,室友们组织去K歌,去酒吧,还去洗了桑拿。从家里带来的两千块钱,到十月底就没有了。
大将给妈妈打电话,说前段时间生了一场病,带来的钱花完了。
第三天下午,西安突然降温,正在宿舍里和同学打牌的大将接到电话,说校门口有人找他。大将跑到校门口,看到了父亲。五十多岁的父亲,像个七十岁的老人,老态龙钟,一脸的疲惫,身上背着一床棉絮。大将把父亲带入校园里,才小声问他:“你怎么来了,我给妈留了账号,你把钱打入那个卡上就行了。你跑这么远,还背着这个东西,又辛苦,又浪费钱。”。
父亲讨好地对他笑着,说:“听你妈说,你前段时间病了,现在怎么样了,好了没?要吃好点,照顾好自己,你不用担心生活费,只要你能吃出好身体,学出好成绩,就是再多的生活费,你爸也掏得起。天冷了,这是你妈妈用自己种的棉花给你做的棉胎。”大将嗫嚅着说:“已经……好了……”
在通往教学楼的路上,父亲说:“看到你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把生活费给你,我就回去。不影响你。”大将接过父亲递过来的钱,正想说带父亲到学校的招待所住,父亲又说了,“再有两个月就放寒假了吧?我这次给你带了三千块,你刚生病,要吃好点,把身子养壮点,才能有精力上好学。”父亲止住脚步,“你回去吧!”
大将知道父亲的脾气,就不再说什么。他走出不远,回头的时候,发现父亲还站在原地,朝他挥手。他想起读高中的时候,每次父亲送他去县城的学校,都是这个场景,泪就溢满了眼睛。
干瘪的钱包终于鼓了起来,一周不见的魔兽又在呼唤大将。晚饭过后,大将又去了校外的网吧。五个小时的凶猛厮杀之后,大将要回宿舍了。和往常一样,他又来到了校外的一棵大榕树下,从那儿翻着墙进校。
就在他翻上墙头的那一刻,他的心一下子疼了起来!昏黄的路灯,照着他的父亲,他偎在那个墙角,身下垫着不知从哪里拣来的破纸箱。此刻,他正把身上的棉衣裹了又裹,而自己高中时围过的围巾,紧紧地缠在父亲头上。
大将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哭了好一会儿,大将又接着说:“后来我妈告诉我说,我爸听说我病了,就不顾一切地要来看我,买不到座位票,又舍不得买卧铺,站了二十多个小时来到西安。为了省下住宿的钱,在我们学校的墙角下蹲了一夜……我在电话这头就哭,在妈妈告诉我之前,我一直装作不知道。因为我知道父亲的固执,我那时就是叫醒他,他也会坚持着在那里。我悄悄回了宿舍,可我的心里却一直疼着,想到他裹紧衣服的动作,我就心疼。我连夜把所有的关于游戏的账号全部删掉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进过网吧,再也不浪费一分钱。也就是从那一天起,我准备了这个记账本,开始把以前落下的学业一点点补回来。”
“我以前一直以为是他命不好,没有享受生活的福气。经过那件事情,我才知道,不是他没有福,而是他习惯了把一切享受给予他儿子……他从十七岁开始在那个冰库做事,一直做到去年春天。”大将说不下去了。
我知道,大将的父亲于去年春天去世了,给大将留下了三十七万元的存款。大将的父亲是许多贫困父亲的缩影,深沉而又无私的爱。所幸的是,他的孩子看到了墙角的父亲,而我知道,还有很多孩子想不到,也看不到墙角里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