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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桥村光头鬼

时间: 2018-10-20 00:11:56    人气:107

我家住的地方叫石桥村,是由家门附近的百年石桥而得名。

那石桥据说是民国年间就有的,历经六七十年的风吹雨打,桥身依然坚挺如初,识过场面的说那是大理石做的。

这石桥一边连着大片良田的田埂,一边连着靠近大山的碎石小路,大山旁边有块两亩田地,田地的上方是个水很深的水塘。

水塘虽然大,但是没有家主,附近的几户人家都靠它吃水。

我的性子很顽皮,经常跟着村里的男孩子一起,爬树掏鸟窝钓鱼,时间久了,爸妈也懒得管我。

放暑假的时候,表姐表弟到我家里来玩,我也很高兴,叫上妹妹一起去后山捡橡树果子玩,玩着玩着我们就饶到了石桥旁边的大山上。

大中午日头很烈,而且家里的午饭估计也快好了,我带着他们从山上爬下来,打算沿着水塘附近的小路回家。

这时,我突然看到水塘边上,有一条翻了肚子的大鱼。

我心里雀跃起来,然后一路小跑到塘边,定了定神看去,果然是一条四五斤的大鱼,正鼓着腮帮子吐着水泡,不知道是不是太热,飘在水面上。

我连忙在旁边捡了根树枝,伸过去想翻拨一下,哪里想,这鱼就像是突然有了力气一样,朝塘中央游了半米远,然后就又像挺尸一样吐着泡泡。

这个时候,表姐他们也已经从山上下来,站在水塘堤上看着我,我叫了下表姐,她过来用手将我拉住。

我一手拉着表姐,一手拿着树枝去够那大鱼,可是每次我快要够上的时候,那鱼就朝水塘中间游一下,到最后我膝盖下的裤子,都浸在水塘里打湿了。

“姐,还差一下下,手再松开点!”

我不死心,这么大条鱼,可以让我们大家加一餐的了,我又向塘前走了一步,水这时已经淹到我腿根儿了。

“丫头哎——吃饭啦!你妈饭熟啦,叫你哩!”

徐二婶婶的声音!

我心里好像咯噔了一下,回了神,才发现在太阳底下,我衣服都被汗水给打湿了,这时离着水塘边三步远的距离,我表姐正站在塘边拉着我。

我回头见徐二婶婶朝我们走过来,她住这水塘下边的山脚边,估计我妈喊我们吃饭,这山挡了音,她见我们在附近玩,所以过来叫我们。

“玲丫头,在这里做甚呢?”徐二婶婶看我一身水渍问道。

“我刚看见那儿有条大鱼,飘水面上,我想弄回家哩!”我已经从水塘上到堤上,拧着裤子上的水,朝水面上指了指。

可令我吃惊的是,那条水面上的大鱼,此时已经没了踪影,水面只有微风吹起的水波纹。

“快回去吃饭哩,你妈叫你好多声呢!”徐二婶婶说完就往回走。

我们几个跟在后面,沿树林里的小路往家走,我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走着走着,我有些不服气回过头,只见那条不见的大鱼,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浮了上来,腮帮子正一开一合吐着水泡。

回到家后,我们几个吃饱喝足,又嬉闹一阵,玩得精疲力尽,才都躺下睡午觉。

我睡得正酣,不知道是谁叫我,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睡在凉席上,表姐他们都已经起来了,正在屋里帮我妈剥豆角。

我跑到院子里,见日头已经向西落去,偶尔有些风吹来,感觉凉意丝丝,心里瞬间又想闹腾。

招呼一声,便叫上表姐表弟,还有我妹,各自拿着篮子和麻布袋子,准备去山上玩,走前跟我妈说给家里添柴火。

我妈自然知道我是说个由头出去玩,也不在意这个,本来表姐表弟是客人,陪着玩闹得开心也是应该。

石桥边那个大山上有很多刺果,这种果子长了一身刺,但是把果子拿到石头上把刺刮掉,将它洗干净,那味道可是甜的不得了。

我们沿着中午走的小路,从水塘堤上走到山上,便开始寻找果肉多的刺果。

表姐他们一直住在城里,没有怎么见过乡野果子,她用石头刮了一个,用随身带的水壶里的水洗干净,放到嘴里嚼了嚼,高兴地跟我说道:“好吃!”

我用一脸没有见过世面的表情看着她,表姐的脸上红扑扑的,拉着表弟的手冲到前面捡果子去了。

在我们几个人当中,我妹的胆子最小,她用胳膊挽着篮子,小心翼翼地跟在我的后面。

这山上有的地方很陡,我攀着周围的树干,一手拉着我妹,很小心的走着。

我们捡了不少橡树果子,还有一些地上的枝丫,我拽着袋子拖着,里面一会儿就装了大半袋子的杂货东西。

正开心地捡着,突然我脚一滑,不知道踩到什么,一屁股坐在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面,有尖锐的物什扎得我屁股疼。

我跌跌歪歪地站起来,等我看清我屁股底下的东西时,我吓得差点又摔了一跤。

那是一个狗的头骨,乍一看上去像是人头骨,那头骨的嘴巴里伸出了两根獠牙,刚刚扎我屁股的估计就是它。

我妹此时站在我对面,一脸惨白的看着我,她也不叫,但是两只受到惊吓的眼睛已经泪汪汪。

我很庆幸她没有惊叫出来,这样子我还能稍稍镇定下,我咽了下口水,把头骨用树枝拨到旁边,没有想到那头骨顺着陡坡“咕咚、咕咚”滚到山脚下面,“啪”地掉水沟里了。

我妹此时像是受到惊吓的兔子,撮成一团,紧紧地拽着篮子,两只眼睛不安地看着我。

“一个狗骨头,又不是什么骇人的东西!走了!”我拉着她的手,便向前走,其实我心里也有点害怕。

不知道什么时候,太阳已经彻底的西落,树叶与树叶层叠,缝隙里的光已经不是那么亮了,此时我们在山坳里,周围的空气有种带着霉味的阴冷。

我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表姐和表弟,他们两个还一脸兴趣盎然,兴奋地从刺果藤上摘果子,一点也没有察觉天色开始变暗。

“姐,天有些晚了,我妈估计晚饭做好了,我们回去吧!”我手里牵着我妹,对着表姐的方向叫唤道。

“好呢,咦,这条路连着水塘呢,你看!你们过来这边,我们从这里回去吧!”表姐向山下指着,我看了看,确实是连着水塘,隐约可以看到不远处的水塘堤。

于是,我拉着我妹朝表姐那边走去,表姐和表弟也攀着附近的树干,向山下走去。

最后,我们四个人连成一线,表姐在最前面,然后是表弟,我,后面的是我妹。

表姐和表弟两个似乎非常高兴,一边走着一边还唱着歌,我却感觉周围越来越冷,阴森森的。

走了几步,表姐突然惊恐地叫了起来,转身就朝我后面跑去,表弟也是。

我一下子懵了,站在原地挪不开脚,脑袋里面一片空白。

只见我前面两步远的地方,一团白色的雾气腾升,慢慢形成了一个人的形状,双臂缓缓抬起,就像电影中的僵尸一样,只不过这个僵尸是白色透明的。

那雾气由下至上,最后才形成了人的脑袋,还是个没有头发的脑袋,他眼睛眯着,脸上带着阴恻恻的笑容看着我,抬脚就要上前。

我的妈呀——!

我只是吓得有些懵,等大脑回过神来,我扔掉手里的麻布袋子,撒丫子就朝反方向跑,远远地,我看着我妹那小短腿跑得比我表姐还快,一溜烟就不见了。

活了七八年,我终于知道什么叫“拼命”了,此时往反跑,只能往山上跑,翻过这个山坳。

本来提溜了一天,两条腿已经开始发麻,此时我却是两腿生风一样,爬坡如履平地,不消一刻钟,我已经翻过山坳爬下山,一屁股坐在石桥上,大口的喘着气儿。

我表姐,表弟,还有我妹,此时已经顺着石桥边的碎石路往家里跑了。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朝身后的大山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这才拖着两条腿慢慢地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还没有等我妈劈头盖脸的骂声下来,我就昏倒了,然后连着烧了一夜。

在这段时间里,我表姐将中午和晚上的事情都跟我妈讲了,奶奶在旁边听着,神情越来越严肃。

虽然烧着,但是我偶尔也有清醒的时候,奶奶在床边问我:“丫头呀,你说下你看到的人是啥模样呀?”

我就将在山上看到的,那个像僵尸人的样子,跟奶奶详细说了,说完后我就感觉体力不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奶奶对着我妈说:“桂琴啊,玲丫头莫不是撞了那边的人哪!得找个人看看!”

我们村子里没有会阴事的人,于是,我爸驾着老旧的摩托车,带着我奶奶,跑到邻村将吴婆婆请了过来。

吴婆婆虽然六七十岁,但是一双眼睛还炯炯有神,到我家后了解了下情况,便让我奶奶给她单独准备一个小房间,要不透光,最好是阴凉的地方,她要做法事请阴人。

那个时候我家里人都在外面等,所以奶奶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请阴人法,法事做完后,吴婆婆面色柔和,拉着我奶奶的手,单独跟她聊了。

“玲丫头呢,是被你们村里的先人给逗呢哩,不打紧,我问过了,这老汉哩,觉得自家的后人没有烧钱供奉,借你家丫头给他们个信儿,信儿传到了,你玲丫头就好了哩!”

“你好好想想哩,你们这块儿的先人里,有没有水淹死的光头汉子?”

我奶奶沉思想了下,干瘦的手掌一拍桌子,对着吴婆婆说:“晓得哩,估摸是刘家的老汉,谢谢老姐姐喽!”

奶奶非常感激地,从家里拿了一篮子新鲜的鸡蛋,又拿了块长腊肉,一起递给了吴婆婆,吴婆婆也没有推辞,接过后笑着说:“客气哩,客气哩!”

送走吴婆婆后,我奶奶就要我爸驾着摩托车,把她送到了村子里的刘奶奶家,将整个事情跟刘奶奶说了,刘奶奶知道是自己家多年前的汉子,泣不成声,便嘱咐儿子到镇上买了纸钱,在坟前连着烧了三个晚上。

自从刘家烧纸钱开始,我就慢慢地好了,我问奶奶,那个逗弄我的刘爷爷生前是怎么死的?

奶奶说,多年前,那水塘堤下面有好几块田地,有一年天旱,田地里缺水,大家提议找个会水性的到水塘底下拔桩,引水到田地里。

村子里的水塘大多都会打桩,在大雨节气涨水时,好提前拔桩引水出水塘,避免淹塘漫水,平日里桩就在塘里不动,将放水口堵死,这样来蓄水。

那个时候,村里的汉子大多都会水性,但是水塘下的田地刘家最多,所以刘家当家的自然就站出来了。

只是,当天拔桩的时候,刘家汉子在村子里吃了酒席,喝了点高粱酒,又是正午烈日当头,脱了衣服下水冒了个泡,就没有了动静,刘家儿子当时也就十来岁,见自己爹半天没有上来,急的哭了,跑到山外叫人。

大家得到消息后,都围在水塘堤上,下去两个人,一会儿就将刘家汉子给拽了上来,只不过人已经没气了。

奶奶说:“你这刘家爷爷还算是个好人,你去水塘边玩也就变个大鱼逗逗你,要是那些不要脸的邪祟,说不定就拉你做替死鬼了!”

我吐吐舌头,想到一个很不解的问题,问道:“那刘家爷爷死时那么年轻,为啥是个光头呢?”

奶奶笑着说:“你刘爷爷他们先人都是杀猪的屠户,喜欢留着光头,算是刘家的传统,你小孩子不懂!”

后来,奶奶让我在石桥那边的三岔口,给刘爷爷烧了些纸钱,算是给他老人家的孝敬,而我也再不敢在水塘边上玩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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