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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析施特劳斯《最后四首歌》的创作特征及演唱处理艺术论文

时间: 2023-09-10 14:37:57    人气:327

论文关键词:施特劳斯;《最后四首歌》;创作特征;演唱处理

论文摘要:《最后四首歌》不仅是理查德·施特劳斯的辞世之作,同时也是他从尘世中得到解脱、净化,具有高度哲理性的艺术作品。该作品在创作手法上与以往的德国艺术歌曲不同。作曲家将人声器乐化,因此在演唱上也具有相当高的要求。文章从背景、曲式结构、创作特点等方面对其进行分析,不仅有助于演唱者较好地把握作品,对声乐教学也有积极意义。

理查德·施特劳斯(1864-1949),是19世纪至20世纪伟大的后浪漫主义作曲家。他出生于德国一个中产阶级音乐家庭,经历了漫长而动荡的职业生涯,目睹了世界大战给欧洲社会、政治、文化带来的巨大震荡。这一切都反映在其作品之中,正如他的《在晚霞中》所唱“现在的日子让我疲惫”。战时和战后的一切让他开始对人生和未来感到困惑,很难积极面对这个世界。在生命的最后时期,施特劳斯把管弦乐队的伴奏用到了艺术歌曲上,选用的题材也是思考自然界中关于死亡意义的诗篇。《最后四首歌》是他晚年的最后一部作品。其创作灵感来源于1946年作曲家在瑞士度假时读到的艾欣朵芙的诗《在夕阳下》。诗中,一对老夫妇对近在咫尺的死亡的沉思,使作曲家产生深深的共鸣,激发了他强烈的创作、抒j晴欲望。施特劳斯在1948年完成这首歌曲的创作后,又被赫赛的诗《春天》、《九月》和《进人梦乡时》所吸引,他将它们也改写成了歌曲,这就是著名的《最后四首歌》。

《最后四首歌》的演唱顺序是后人根据季节转换而定的,每两首分成一组。在第一组中,《春天》赞美了春季的景象、声音和芬芳;((九月》描写了从夏季到秋季的转变,花园走到了它一年的尽头。第二组表现的是对睡眠的渴望。女高音在《进人梦乡时》唱道:“现在的日子让我疲惫,我所有的感观都沉醉在睡眠里。”《在晚霞中》呈现出的是夜晚将至时的寂静景象。“它把我们带到了旅途的尽头。我们游荡得多么劳累。这会不会就是死亡”。随着英国管奏出理想的主题,这最后一句歌词又把我们带回到《死与净化》的世界中。《最后四首歌》是施特劳斯的辞世之作,自然率直地表现出临死前的一种心境,在斯特劳斯的作品中有着特殊的地位。

一、艺术创作特征

艺术歌曲的创作不仅贯穿于斯特劳斯的整个艺术生涯,同时体现了他创作的几个重要转折点。这部作品与其说是为他所钟爱的女高音声部而写的大型管弦乐伴奏的艺术歌曲,不如说是一部交响音诗,它与其他作品最大的不同就是在配器中将人声器乐化了。我们在这部作品中能看到斯特劳斯的思想受到了尼采的影响。虽然他知道自己接近死亡,但却始终相信神圣的东西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就在艺术、理想和创作行为中,而死亡只不过是走向了更美好的进化。他的作品,始终有一种戏剧性的力量贯穿于充满诗意的抒情歌曲中,在曲式结构和写作手法上与以往的艺术歌曲不同。我们所习惯的对称的乐句、通谱歌、分节歌的形式在本作品中很少能够看见,旋律与歌词之间较自由,转调较频繁,旋律级进采用主导动机将四首曲子联系起来。配器上都采用法国号的独奏旋律作为每首歌曲结束的尾声。四首乐曲总的倾向是由较为动荡的开头走向安详的结束。

1.第一首:《春天》

选自赫赛20世纪前后的作品,具有浓厚的抒情风格,充满着对春天的喜悦与惊讶。赫赛的诗风在斯特劳斯的音乐中得到了完美的再现,歌声经常跟歌词的一个音节对应,展现出一字多音的柔和动态。尽管是描写春天,但我们在这首歌曲中也能感受到犹豫不安的情绪,沉思暗淡的音响。

全曲是稍快板(allegretto)六八拍。乐曲以c小调的主和弦与”a小调的主和弦频繁的转调造成近乎无调性效果的前奏开始,给人一种不安定的感觉。低音声部是三和弦上行的琶行所组成的音型构成的和声基础,类似于威尼斯船歌风味的伴奏有一种不停向前的推动力。(见谱例1)

此后旋律的调性更不稳定了,先后有e,a,g调的感觉,最后在第一段结束时停在了be大调上。(见谱例2)

尽管转调频繁,但全曲还是较统一的。作曲家在此用了主导动机以及动机的变形来推动音乐的发展,使得女高音声部与各段之间和谐统一。在此曲中,作曲家采用的是一种下行的音阶,开始是三四个,后面越来越频繁。(见谱例3)

2.第二首:《九月》

此曲是献给捷克的女高音歌唱家玛利亚·耶莉扎夫妇的。此曲创作于《春天》之后,描述的是从夏天到秋天的转换,金黄色树叶的下落,晚夏后虚弱的微笑,都是生命逐渐消失的迹象。

全曲是行板(andante),是一个单三部曲式,一开始由木管和小提琴奏出的a段的主旋律及节奏音型b贯穿全曲。(见谱例4)

主导动机x是《春天》中的动机,不仅在本曲中出现,也出现在后面的几首当中,起着统一性的作用。

以d大调为中心,b段出现了另一个旋律主题,即新的动机旋律,非常优美动听。它采用模进的手法将情绪一步步地推向高潮,a’是a段的变化再现,伴奏上又回到第一段的织体。乐曲最后的尾声在圆号的独奏中封住朦胧的气氛。

3.第三首:《进入梦乡时》

赫赛的诗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创作的。当时赫赛因妻子患精神病而受到强烈的打击,生活终日笼罩在沉重气氛当中,不久他也患上精神衰弱。这首诗唱出了进人梦乡后的无处可逃的心声,这使预感到死亡的施特劳斯深有同感。

此曲是行板((andante),一开始是f小调。乐曲前奏以弦乐从低音部开始,以模进方式进行到动机之后,歌唱声部以变形前奏主题的方式加人。此动机有个特征:第二个音有一个七度的大跳。(见谱例5)

歌词中的第三段旋律也是以此动机为变奏的。a段仿佛是一声疲惫的叹息,预示着独唱的进人,加上急促的钢片琴,把对静谧的渴望化成迫切的期待。

乐曲的b段转为降d大调,乐曲更为缓慢,由小提琴独奏出崭新明亮的旋律,仿佛要将人带人临睡前的梦中去。在这一段当中,虽然旋律是新的,但我们不难看出他采用的还是第一段的动机的主题,然后又加人人声变化重复小提琴声部的主旋律。整个乐队配器上、声部上的加厚,通过旋律中的几个模进,把音乐逐步的通过降a、降g推向h辉煌的高潮降b,随后乐曲在又回到了前奏的主题的尾声中结束。在整个乐曲中充满着温柔以及咏叹似的冥想基调,心灵随着令人心醉神往的歌声而放飞,把人带人梦境。

4.第四首:《在晚霞中》

这首是根据艾辛多夫的诗谱成的歌曲,是施特劳斯自1941年以来经过漫长岁月再度创作的大型管弦乐伴奏的声乐曲。全曲以行板(andante)开始,最初由木管、小提琴与中提琴采用复调对位的手法勾勒出庄严的诀别,这一主题类似于作曲家《阿尔卑斯山交响曲》的日落场景,开始的高声部奏出全曲的动机。(见谱例6)

歌声加人后,管弦乐则转人伴奏织体。在间奏时我们又能听到前奏的主题响起。长笛将浓荫下的云雀模仿得惟妙惟肖,然后速度渐渐放缓。随着疲倦代替了原先的欢腾,乐曲转向阴暗,仍然不断地出现前奏的主题旋律。正如旋律中唱道的“深深的沉浸在晚霞中”一样,也许是作者预感到死亡的缘故,在歌中最后以朗诵的风格唱道:“我们已经徘徊疲倦,难道这就是死亡。”作曲家在此采用了一个远距离的离调来表达。

随后一段bg调的旋律由法国号奏出.把我们带回到五十年前作者的《死与净化》的主题中。随着乐曲的逐渐放慢,耳边再次出现长笛奏出的大三度云雀咐鸣声,乐曲回到be调的主和弦上。

二、演唱处理

一部艺术歌曲或一段浓缩的精神生活是作曲家和诗人有感而发的创作,而艺术歌曲的演唱是对歌曲的二度创作。歌唱者只有通过对作品全面深刻的认识,才能更好地诊释作品,形成作曲家、诗人、表演者三者的统一。艺术歌曲虽不及歌剧那样宏大,要借助人物、道具布景来完成,但是却要在一首歌曲中完成诗人、作曲家的创作。这就要求演唱者不仅要有良好的声音技巧,还要具备深厚的文学修养和准确的语音。这在演唱艺术歌曲中是必不可少的。

施特劳斯的《最后四首歌》是借助女高音与整个乐队来忠实且极富想象地诉说人间最熟知的主题的一部作品,自1950年在伦敦首演以来,一直是众多优秀女高音的保留曲目,深受人们喜爱。在施特劳斯的歌曲中存在着诗意与戏剧性结合,因此较之其他艺术歌曲对演唱方面的要求更高。在这部作品中,作曲家将人声器乐化了,要求演唱者对声音、气息能够控制自如。例如在《人睡》这一曲中的“我那无约的灵魂”一句中要求我们将声音由弱至强的推向高潮,但又不是宣泄出来,很快声音又随音乐收回去。

由于这是一部由管弦乐伴奏的歌曲,因此要注意与乐队指挥上的配合,在声响上也应注意乐队与人声配合的控制。在演唱时我们要去理解作曲家与诗人的意图、情感,在表达时不应该有太多自我感情的宣泄。正如歌唱家伊丽莎白·施华茨科普夫所说的:“在《最后四首歌》中,歌唱家也应当传达某种脆弱—不是指歌声的脆弱,而是声音必须暗示死亡的临近,暗示原诗中所表达的消亡。它们将最终使你联想到死亡和诀别。”这句话道出了演唱此作品的关键所在,也包含了作曲家创作的真正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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