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桥底下一木楼,下面木门,上面木窗,油得黄澄澄晶亮亮的。门前一字儿排开的是姹紫嫣红的菊花,在秋阳照射下,分外妖娆。小楼里的主人陈漆匠。老伴死得早,女儿出嫁了,手底下七八个徒弟。镇上做漆活的大多是他的徒子徒孙,算起四乡八镇的,足足有十几桌。陈漆匠人缘好,生意也好,这是任何徒弟所不能比的。陈漆匠年轻的时......
好多年了,他没有时间来父亲的店里。最近物价上涨,父亲一直说店里的生意不好做。他让父亲把店关了,可父亲又是这原因那问题的不肯关。父亲的小店不大,总共有七八张桌子,哑叔是父亲得意的厨子,从父亲的小店开业没多久,他就一直跟着父亲。那时哑叔还是个十六七岁的男孩,现在的哑叔,已是十六七岁男孩的父亲了。哑叔的孩......
村口有两棵树。一棵是黄桷树,另一棵不是黄桷树。黄桷树的年龄连村里的老人都说不清,两人合抱的树干,枝繁叶茂,浓阴匝地,宛然一个绿色的巨型纺锤。另外那株树是桉树,因为便于取材,不经意间即成为椽子。黄桷树并不为此觉得孤独,依然故我地守护在村口。老人们说,它就是村子的守护神,在那里挡着,什么灾难也不会降临这......
一我喜欢上了一个漂亮的女孩,端庄秀气美丽大方,可是我却望尘莫及,她像是一座海市蜃楼,只能眼观,无法触碰。引用当今较为时尚的一句话,她绝对的“高端大气上档次”,能与之匹配的男人可想而知,必然是人中佼佼。言至此处,不难看出我并非她的“菜肴”,否则也不必此番感慨。同时我始终坚信真爱无阻,我一定要想方设法斩......
虞培模走进兽医站大门,挂在墙壁上的记事牌上一行粉笔字,立即跳进他眼帘:毛柏平小河庄大肥猪急急急字是新出校门的女会计小芳写的,修辞不规格,但意思很明白:小河庄村的毛柏平家里,有条大猪病了,非常危急,呼求出诊。虞培模看到“毛柏平”三个字,心里“咯噔”一跳,眉毛扇了几扇,把眼睛调开,只当不看见。他刚出诊回......
赵大妈上午接到儿子赵志成捎来的口信,这个高兴劲儿是没法说了。赵大妈是个安份守己的人。眼下娘儿两个样样都满意,唯一挂在心上的就是缺少一把“钥匙”,去开一把锁——为儿子找个对象。前几年,大妈也曾请人给儿子介绍过对象。女方前来相亲,走时都是一个调儿:“进门见到床,房子实在太小啊。”后来呀,自然就一枪刺死杨......
公司里的总务主管准备辞职,刚好负责招聘的同事请假,老板便让我临时接手。我自知能力不足颇感无奈,老板递过来一个折好的字条,笑着说:“先不要打开,为难的时候再看!”经过数轮笔试面试,最后还剩下五名应聘者,他们被安排在会议室,接受最后一场“抉择”。在我看来,他们的学历资历能力各有千秋,相差无几,从中只留下......
岳家村的徐家那一对,是“老戏迷”。男的人称“牛郎哥,女的叫“牛郎嫂”。这是因为庆祝农业生产合作社成立那阵子,他们俩合演过《小放牛》。本村本社有戏看,次次少不了他俩。就是县城来了新戏,来回四五十里也要赶去看,宁可平时蘸盐着酱,看戏的钱是不能省的。不久前,牛郎哥嫂的队里,建立了生产责任制。老戏迷牛郎哥包......
这天,我和同事小吴一起出门办事,回公司的路上想着也不急就溜进公园逛了一下。我正陶醉其中呢,突然听到小吴叫了一声。回过头一瞧,只见小吴的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钱夹。他四处张望了一下,走近我神秘地说道:“唉,你说怎么办好?也不知道谁丢的。”我一摸,里面涨鼓鼓的,看来有不少东西呢。我也四处张望了一下,问道:“......
丁老师是一所乡下中心小学的老师,教完这学期,她就要退休了。丁老师当了35年的小学老师,也当了35年的班主任,丁老师常常说的一句话是:当老师一定要为人师表,要教会学生做人。每接手一个新的班级,丁老师给学生上的第一课就是教学生认识“人”字。她教学生“人”字的读音,教学生“人”字的写法,教学生用“人”字组......
“知道吗,鱼身上最好吃的就是鱼的嘴巴”,涛一边说着,一边用筷子麻利地从冒着热气的剁椒鱼头上把鱼嘴巴分下来,放到嘴边吹吹,然后送到朵儿的唇边。一贯刁蛮的朵儿,这时很配合地张开嘴,然后调皮地咬住涛的筷子,直至涛用他粗大的手掌轻拍朵儿的脑门。大学四年,每次一起外出吃饭,朵儿都会点剁椒鱼头,涛每次都会在第一......
老局长退居二线,县委决定从赵、钱、孙、李4位副局长中挑选一位接任局长。经过考核和民意测评,4位副局长不分胜负。一天下午,受县委委托,组织部伍部长将4位副局长叫到办公室,准备进行最后一次考察。大家相继到伍部长办公室坐定后,伍部长正要发言,赵副局长的手机响了。赵副局长掏出手机一瞧,忙站起来,想走到外面接......
他和她都喜欢下象棋,因了象棋他们在大学的棋艺社里相识了。他们的棋艺难分高下,于是常常在楚河汉界间杀得天昏地暗。“战场”之外,他们渐渐地相知相恋了。她是一个有些大大咧咧的女孩,又有些任性,两人就免不了争执。他总觉得她不懂风情,两个人的关系更像兄弟。家里人辗转找到了他在这个城市的远方亲戚,他去拜访,亲戚......
王二在国有企业上班,所在机修班组是全厂公认的苦累脏班组。工人们常说,越是苦累脏的地方,规章制度执行得越严格,何故?其实没什么原因,头儿怕人心散了,队伍难带,所以管得严。这不,班长又拿来一个文件,说要实行末位淘汰制,上面有指示,坚决要执行。王二曾得过精神病,后经治疗,可以上班了,因为没有门路,只好继续......
无数褐色的小怪物,在那嵌着两片玻璃的纸盒里骚动着、工作着。卖蚁人给它们一点儿沙,它们便在沙里掘下一条条的坑道。当中有一只比较大的蚂蚁,差不多始终伏着不动。这是其余的蚂蚁敬畏供养着的蚁后。“这些蚂蚁是丝毫不要人照顾的,”卖蚁人说,“只要每月从这洞口投下一滴蜜就够了……仅一滴……蚂蚁自己会将它运走并将它......